一切部署妥當,程書劍看了看手錶,日期是11月17日,時間是下午就快要一點了,不過還沒有看到依蘭**隊的蹤影。在所有的戰士們都分散了以後,程書劍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了。除了是營長以外,他本身就是出色狙擊手,所以他不需要別人的掩護,同時,在剛才的戰前會議上,他相信他的部下也都瞭解了狙擊的任務和方法,不需要他在戰鬥中做出大的改變,他樂得一個人輕鬆自在。

轟隆隆……

背後忽然傳來了猛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的聲音,程書劍看了看手錶,正好是中午一點,想必是刀無鋒和凌劍發動了對軍需倉庫的攻擊,只可惜,他回頭望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連綿不絕的群山,還是連綿無際的群山。太陽很好,可是天地間卻顯得一片的蒼茫。

事實上的確如此,這些猛烈的槍聲的確是刀無鋒和凌劍發動了對依蘭**隊軍需倉庫地攻擊。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和空降兵的處境差不多,因為飛艇重量的限制,所以他們也是沒有重武器的。只能依靠步槍和手榴彈來解決敵人。幸好他們的攻擊的確非常的突然,在第一輪的攻擊中,守備倉庫的依蘭**隊士兵猝不及防,才接火不久就傷亡了差不多一半。

不過,當依蘭國守軍反應過來以後,刀無鋒和凌劍地日子就不好過了。依蘭國守軍死死的控制著軍需倉庫的各個要塞,他們躲藏在要塞的背後,瘋狂的射擊著震天步槍,毫不吝嗇的傾斜著猛烈的子彈。他們隱蔽的非常地巧妙,讓藍羽軍地戰士們很難瞄準射擊。他們的處境和弗羅陀不相同。倉庫裡面有大量的子彈可以供他們隨意的揮霍,所以根本不需要節省彈藥,有那麼一小段時間,藍羽軍陸軍特戰隊的戰士們都被敵人死死的壓在了道路的兩側,連抬頭都困難。

戰鬥陷入了預料中的僵持狀態,刀無鋒和凌劍都在努力的尋找辦法打破這種僵局,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場戰鬥在原來地計劃就是艱苦的攻堅戰,刀無鋒和凌劍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不過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儘快的解決戰鬥,以便減輕南線阻擊部隊的壓力。

下午兩點,在距離軍需倉庫以南直線大約五公里地地方,程書劍和吳夢達率領的藍羽軍阻擊部隊也和弗羅陀親自指揮的依蘭**隊遇上了。陳書劍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依蘭**隊蜂擁而來的時候,就明白今天這場戰鬥有點難度了,因為依蘭**隊出動的人數超過了兩千人,足足是藍羽軍預先估計的兩倍還多。

“操!不會就這麼光榮了吧?”吳夢達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身邊沒有人能夠聽到。每個藍羽軍的狙擊手都非常的分散,在吳夢達身邊放遠五十米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老子終於可以過癮了。”在短暫的緊張以後。程書劍很快鎮定下來,然後握緊了手中地米奇爾步槍。許多狙擊手都喜歡用伽蘭馬狙擊步槍,不過程書劍卻習慣用米奇爾步槍。很多狙擊手都喜歡狙擊四五百米距離外的目標,他卻只喜歡狙擊兩三百米地目標。在兩三百米的距離內,他根本不需要瞄準鏡。完全憑藉感覺就可以了。

說起來,對於這樣地任務,就算海軍陸戰隊的那些傢伙們前來,也未必做的比空降兵的人好。崇明島守備團因為一直沒有什麼戰鬥任務,所以有志氣的官兵們在某些人的有意識的推動下,都將狙擊練習當作了日常訓練最主要的內容。藍羽軍狙擊學校還在崇明島專門開設了分校,專門培養狙擊手。只可惜,戰士們的不懈努力,始終沒有得到發揮的機會,一直到今天。

幾乎每一個藍羽軍空降兵這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痛快淋漓的展現自己的狙擊技術,至於打勝了還是打敗了。反而感覺不是很重要了,畢竟,這場阻擊戰的形式太特別了,和平常的戰鬥有太多的不同。這裡純粹就是狙擊手演出的舞臺,那些只比天高想著要超越流石之類的傢伙都深深的感覺到,大展身手的機會來了。

果然,當依蘭**隊距離藍羽軍防禦陣地最前線還有六百米的時候,最前沿的藍羽軍狙擊手紅塵扣動了扳機,只有他是最迫不及待的。隨著一聲沉悶的槍響,走在最前頭的一個依蘭**官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緩緩地低下頭來,看著鮮血從自己的左胸慢慢的湧出來,然後用一個最怪異的姿勢倒在了路邊,再也一動不動了。於是,兩千多名的依蘭**隊士兵立刻全部趴下了,並且快速的向周圍的山地分散,尋找地方掩護。

在宮都王國駐紮了兩三年的時間,依蘭**隊計程車兵對於山地作戰已經非常的熟悉,他們深切的知道如何尋找掩護。很多人都在槍響的時候,就已經估算到了藍羽軍狙擊手的位置,所以,他們尋找掩護的時候,都是按照那個方向作為參照的,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藍羽軍的狙擊手有幾十個。

啪!

在依蘭**隊分散的過程中。不知道藍羽軍的哪個狙擊手又開了一槍,可能還是愛出風頭的紅塵。隨著槍響,依蘭**隊地軍旗手一聲不吭的趴倒在了山樑上,軍旗也順著山樑慢慢的滑落。於是,大部分的依蘭**隊士兵立刻敏捷的將身體壓得更低了,只有極少數的悍不畏死的依蘭國士兵還高高的挺著腰從山樑上走過,不過很奇怪的,他們安然無恙。

“怎麼回事?”弗羅陀伏在山樑的背後,內心裡充滿了狐疑地神色,他知道是遭遇了藍羽軍的狙擊手。可是,打死了兩個人以後,對方卻沒有了絲毫的動靜了,自己計程車兵走在了山樑上都沒有了動作,難道是藍羽軍的狙擊手已經撤退了?可是,藍羽軍的狙擊手為什麼要撤退呢?

但是正在弗羅陀想要探出腦袋來仔細看個究竟的時候,突然間三聲槍響,走在山樑上的三個依蘭國士兵一頭栽倒了。屍體順著山樑一直滾到了山谷下,渾身泥土地,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只有暗紅色的鮮血衝破了泥土流淌出來。這三聲槍響似乎來自不同的方向,距離也不同,很容易就讓人感覺到,藍羽軍的狙擊手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於是,幾乎在三個倒黴的依蘭國士兵倒下的同時,其餘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全部趴下來了。再也沒有什麼人有膽量走在山樑上。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戰場上沒有任何的動作,依蘭國士兵趴在山樑地背後,躲藏在石灰岩或者花崗岩的背後,小心翼翼的尋找藍羽軍狙擊手的動靜。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在他們面前地,只有空蕩蕩的連綿不絕的山谷,荒涼的山谷非常的寂靜,似乎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若非下面地大路上還躺著一具正在淌血的屍體,幾乎所有的依蘭國士兵都要以為這是一個錯覺。

弗羅陀感覺非常的氣惱。

雖然他也知道藍羽軍一定不會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增援軍需倉庫。一定會派人阻止自己地,可是,這樣子的阻擊,還真地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些該死的藍羽軍狙擊手。他們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對於藍羽軍的狙擊手,弗羅陀是不害怕的。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他可以和藍羽軍的狙擊手慢慢的捉迷藏,直到將他們完全的殲滅。要說槍法準確的人,他手下的依蘭國士兵中也不少,絕對不會讓藍羽軍獨自專美的。

但是問題是,弗羅陀需要趕時間。

狙擊手和狙擊手的戰鬥,不單單是槍法上的較量,更重要的是耐心和毅力的較量,一個狙擊手為了打倒另外一個狙擊手,有可能需要潛伏一天甚至更長的時間。依蘭**隊有這個時間嗎?當然沒有。既然沒有時間,那就只有採取強硬的辦法透過了。

“跑步前進!”弗羅陀召集了一個大隊的依蘭國士兵,喝令他們沿著大陸迅速前進。依據弗羅陀的判斷,藍羽軍的狙擊手絕對不多,只要依蘭**隊的速度夠快,那麼五百人計程車兵想要透過這段非常平坦的大路,還是很有可能的。藍羽軍的狙擊手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斃五百個依蘭國士兵。

明顯的,這個大隊的大隊長在接到命令的時候,臉色慘白慘白的,好像是要下地獄一般,其餘的依蘭國士兵也顯得非常的恐懼不安,不過,在弗羅陀的指揮刀的威脅下,他們還是發動了攻擊。他們突然間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不顧一切的踏上了這條不知道是生還是死的道路。

啪!

不出意料的,藍羽軍狙擊手的槍響了。

那個倒黴的依蘭**隊大隊長,被一槍打爆了腦袋,狙擊步槍子彈強大的衝擊力,將他的後腦勺完全打飛了,鮮血和腦漿一起飛了起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但是他的屍體,卻還在繼續的向前,足足跑出了五六米以後才一頭栽倒。幾乎在他栽倒的統一瞬間,他麾下的五百名依蘭國士兵立刻全部臥倒了,而且死命的往道路的兩邊靠,尋找一切有可能隱蔽自己的物體,隊形完全被打亂了,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如何儲存自己,哪裡還有繼續前進的力量?

許多依蘭國士兵拼命的開槍射擊,想要透過猛烈的火力來壓制藍羽軍的狙擊手,可是,他們一般都只有三發或者五發子彈,瞬間就打光了。當他們發覺沒有了子彈以後,變得更加的恐慌了,恨不得立刻後退,脫離這個危險的死亡地帶,在互相爭搶的過程中,有些依蘭國士兵甚至對自己人動了刀子。在生命隨時會被奪走的瞬間,人總是容易喪失理智的,即使要對自己的戰友下毒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