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子大概六十多歲,鬍子有點發白了,不過頭髮還是黑的,他的身體也相當的健碩,絕對不像外人傳說的那樣奄奄一息的樣子,只是面板有點發白,可能是因為缺少陽光照射的原因,這是必然的,他根本就沒有曬太陽的機會,每天基本上都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空間裡度過。

輕蔑的瞥了靳小菜一眼,老頭子沒有說話,彷彿靳小菜的身份還沒有資格和他對話。陸耀輝拿來畫像,仔細的核對了一下,確定這個人就是周易鏘。靳小菜冷冷一笑,抬起軍靴,一腳踩在了周易鏘的小腿上,周易鏘的臉龐頓時扭曲。雖然沒有叫出來,但是那神情已經顯露出他非常地痛苦。他的確就是周易鏘,有嚴重地風溼關節炎的周易鏘。

“老頭,你躲藏功夫蠻好的嘛!麻煩你合作一下,告訴我們穆紫燻和小天王的下落……”靳小菜面無表情的說道,慢慢的在自己的褲腿上磨著六五傘兵刀,刀口上還有鮮血,那是剛才在屋角拐彎的時候。一個企圖偷襲他地人赤煉教武裝分子,被他一刀剖開了胸膛,肝臟什麼的流了一地。

不過很顯然,靳小菜的這把六五傘兵刀,還有別的用處。他淡淡的拍了拍周易鏘的肩頭,親熱地說道:“老頭,你知道嗎?我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特別喜歡你!你夠瘦。骨頭也夠硬,面板也足夠堅韌,這才是我要找的最上乘的材料……我相信,從你身上剝下來地皮,絕對是完好無缺的……”

周易鏘渾身猛烈的震動了一下,但是隨即又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巴,根本不理會靳小菜的任何言語,任何動作。他彷彿已經完全的麻木,只有他的內心,在輕微的後悔自己不應該逗留第四天的。雖然風溼關節炎的痛苦很可怕,但是他更加不願意面對眼前這個明顯地陷入變態的藍羽軍軍官。

夜飛山皺皺眉頭,揮揮手,那些藍羽軍戰士都悄悄地躲遠了,負責在村子四周警戒的藍羽軍戰士。也都背對著靳小菜的方向。他們不太願意看到眼前的一幕,儘管他們也是出生入死地戰士,見慣了太多的血腥和死亡,可是靳小菜現在要做的,還是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範圍。

靳小採現在做的,當然是審訊犯人的事情,不過,這也是嚴重違反藍羽軍戰地紀律地事情。因為自己的家人都被瑪莎**隊以各種殘忍的手段殺死了,所以靳小菜恨死了和一切瑪莎國有關的人和事,他的痛苦和憤怒都集中在這把鋒利地六五傘兵刀的刀刃上,他會用它將敵人地面板完完整整地剝下來。直到被剝皮的人完全沒有了面板,好像一條蛀蟲一樣的地上掙扎。又或者願意透露自己的內心秘密為止。

即使是夜飛山,也覺得剝皮絕對是一件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楊夙楓並沒有規定說藍羽軍不能嚴刑拷打自己的俘虜,尤其是赤煉教的骨幹分子,無論用什麼方法處理他們,軍事法庭都不會過問,不過,靳小菜的這手剝皮功夫,還是會引起部分上級主管的反感的,畢竟,這手功夫血腥味太濃了,其過程之殘忍,整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也許整個藍羽軍,只有靳小菜這種病態的人才能夠堅持下來。

果然,幾分鐘,在村子最東邊的夜飛山聽到了周易鏘慘厲無比的慘叫聲,這個慘叫聲響徹雲霄,讓每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都內心微微一震。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周易鏘身上的皮正在被靳小菜漸漸的扒了下來,露出裡面光溜溜的粉紅色的肌肉……

夜飛山不敢再想,急忙低下頭去,用溪水狠狠地澆了澆自己的臉,將周易鏘的慘叫聲拒絕在自己的耳朵外面。然而,那個慘叫的聲音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到夜飛山也要忍不住懷疑自己今晚會不會做惡夢。其餘的藍羽軍海軍陸戰隊戰士們也都是臉色蒼白,顯然無法承受這樣地痛苦的慘叫聲,陸耀輝乾脆拿東西塞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們都是習慣了死亡和血腥的人,不過這剝皮……

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過去,每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都覺得時間過的特別慢,而那個慘叫聲也越來越低沉,越來越痛苦,他能夠讓人的內心產生激烈的痙攣,甚至產生極度的絕望感,因為聽到這個可怕的聲音,很多人都會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意義……

慘叫聲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然後逐步沒有了資訊,大約一個半小時以後,靳小菜若無其事的來到了夜飛山的身邊,淡然自若的玩弄著血淋淋的六五傘兵刀,無奈的詛咒著說道:“***!皮都扒掉了,就是什麼都不說!赤煉教還真多硬骨頭!”

夜飛山不敢想象一個人被活生生的扒掉全身的面板以後會是什麼樣的樣子,更不敢想象其中過程地痛苦,他飛快地摒棄了一切和剝皮有關的思想,低沉的說道:“那我們……要不要殺個回馬槍?”

靳小菜陰沉冷酷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狡猾的笑容,淡淡的說道:“當然。”

夜飛山點點頭,於是禿鷹突擊隊的戰士們開始集合,然後大模大樣地離開了村莊。不過,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們並沒有離開很遠,而是悄悄地在村莊的旁邊潛藏了下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然後就開始長時間的潛伏和休息,等待著天黑的來臨。

這是對付那些狡猾的赤煉教骨幹分子的策略。經常會有些赤煉教地武裝分子在激烈的戰鬥中躲藏起來,而藍羽軍海軍陸戰隊常常無法及時地發現他們,於是就發明了回馬槍的辦法,靜靜的等待那些潛藏起來的狡猾的赤煉教分子自己走出來,然後再一舉消滅。回馬槍的繳獲一般都是很豐盛的,銀川道到處都是山洞,想要潛藏太容易了,每次戰鬥會有部分的赤煉教精英悄悄地躲藏起來。等待藍羽軍走了以後再出來,結果一不小心又落到了重新返回的藍羽軍手中。

果然,隨著熊熊大火地停息,村莊很快平靜了下來。夜幕降臨,村莊依然是靜悄悄的,到了晚上**點的時候,開始有了動靜在微弱的光線中,夜飛山透過望遠鏡發現,從一個燒燬的房屋下面,.悄悄地爬出了一個人。他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

然而,他剛剛走出不到二十米遠的距離,就看到一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校軍官依靠在牆角那裡,淡然自若的玩弄著手中的六五傘兵刀。對著他淡淡地晃了晃刀刃,於是微弱的光線立刻刺疼了這個從地下爬出來的神秘人物的眼睛,他不得不站住了,然後警惕的看看四周,最後將細小地眼睛鎖定在這個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的少校軍官身上。

“哥們,往哪兒走呢?”靳小菜微笑著說道。不經意地用六五傘兵刀修理著自己的指甲。在幾乎沒有光線的黑暗裡,這實在是一項很高難度的動作,但是他看起來似乎非常的熟練,彷彿這個動作實在是太簡單了,那把六五傘兵刀彷彿就是長在他身上似的。

那個神秘人物有點顫抖的看著靳小菜的微笑。兩條大腿微微的顫抖起來了。靳小菜的笑容看起來的確有點恐怖,尤其是在黑夜裡的時候。他艱澀的喃喃自語的說道:“我……我要去上山打柴……昨晚我們村子失火了……”

靳小菜依然是淡淡的說道:“當然了,這把火是我們放的,你去打柴嗎?要不要幫忙?”

那個神秘人物急忙搖頭說道:“不!不,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我不著急,我不著急……”

靳小菜淡淡的說道:”呵呵,既然你不著急,那你來幫我認個人,我剛剛將他的皮給剝下來了,結果現在反而認不出他來了……來,這邊……”

他伸手提著那個神秘人物的衣領,將他帶到周易鏘的身邊,結果這位神秘人物只看了一眼,就當場暈了過去了。靳小菜看看地上的一團純粹的肉,又看看昏迷過去的神秘人物,狐疑的說道:“靠,難道老子的剝皮技術又退步了?媽的,什麼時候才能讓老子到瑪莎國苦練剝皮功夫?”

夜飛山小心翼翼的過來,將神秘人物拉走了。

“沒事,來,洗把臉再說。”靳小菜若無其事的說道,又回頭看了看地山的沒有面板的周易鏘,左看右看,似乎沒有看出哪裡不對,只好遺憾的離開了,卻沒有看到夜飛山和陸耀輝兩人都嘔吐的不行了,內心裡在不斷的詛咒靳小菜這個變態。

夜飛山將這老頭子押到旁邊的水田裡,一盆水將他澆醒,然後藉著繡管流下來的山泉水將他的腦袋刷洗的乾乾淨淨的,然後用六五傘兵刀在他臉上颳了刮,確認他有沒有化妝,最後用手電筒一照,這個人的身份很快就被辨認出來了。

“這不是我們的畢大人麼?”靳小菜笑眯眯的說道,但是他微笑的時候臉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讓人不寒而慄。他輕飄飄的玩弄著手中的六五傘兵刀,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動作,這個動作讓夜飛山覺得自己還是距離遠一點比較好。

這個人,赫然是赤煉教的兩個狗頭軍師之一的畢昇穹。赤煉教有兩個軍師,一個是錢泰多,一個是畢昇穹,眼前的這個人,赫然就是畢昇穹。難怪這裡的赤煉教武裝火力這麼猛烈,原來一下子聚集了兩個赤煉教的高層骨幹,真不知道他們是在這裡做什麼,難道專門等著藍羽軍來抓嗎?

“畢大人,我對剛才的作品很不滿意,現在想借你的身體來用用,我想弄一個更好的……”靳小菜很客氣的說道,在黑暗中拋了拋六五傘兵刀,刀刃的亮光在黑暗中閃爍著。

想到周易鏘的慘狀,畢昇穹渾身發抖,頓時大小便失禁,臭氣沖天,但是他的嘴巴,卻是不斷的張開的,喉嚨也一動一動的,只是因為太緊張,所以無法說出話來。說起來,這位畢昇穹也算得上是赤煉教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當初穆紫燻陰謀篡位的時候,就是他出謀劃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靳小菜的面前,他覺得自己的生命簡直比最下賤的草根還不如。

“呃……”突然間,畢昇穹猛烈的嘔吐出來,原來,他的眼前又浮現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團東西。他不知道那團上什麼東西,也許那團就是周易鏘的身體,沒有面板的身體,渾身都是粉紅粉紅的,粉紅的好像剛出生的嬰兒,他不知道他的面板去了哪裡,他只知道,他的面板就是被這把毫不起眼的小刀給一點一點的剝下來的。

夜飛山順手又給畢昇穹澆了一盆水,寒風一吹,凍得赤煉教的老軍師渾身發抖,他才從極度的恐懼中慢慢的恢復過來,可是他的確太恐懼了,恐懼的雖然很想說話,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只有上下嘴唇不停的發抖,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特別的清脆。

“媽的!沒出息的傢伙!”夜飛山自己內心裡這樣的鄙視這個老傢伙,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靳小菜的作品的確太有殺傷力,就算是自己和陸耀輝,也不敢多看兩眼,何況是這個畢昇穹?看來不需要審訊,這傢伙就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倒出來。

陸耀輝冷冷的說道:“怎麼?有沒有什麼話跟我們說?我們需要的是有價值的情報,否則,你就像周易鏘一樣**裸的到閻王爺那裡去報到吧。”

畢昇穹渾身顫抖的好像篩子一般,好不容易才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我……我知道小天王在哪裡……還有、還有……還有穆紫燻……”

陸耀輝大喜過望,媽的,在宗教思想的荼毒下,赤煉教的核心人物都是硬骨頭,無論怎麼威逼利誘,嚴刑拷打,都死不開口,靳小菜的剝皮工夫都快要練得出神入化了,現在總算碰到一個願意開口的傢伙,那實在是太幸運了。

“***!”靳小菜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快說!小天王在哪裡?”

“白石村……白石村……小天王在白石村……我、我不要……”畢昇穹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句話,忽然看到靳小菜手中的刀光,立刻臉色死灰,眼神慢慢的凝結,最後口吐白沫,慢慢的癱瘓了下去,然後就沒有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