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獵鷹騎兵之章(1)(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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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尼斯地區,紫川道,阜寧府。
美尼斯地區的天空還是如此的陰沉,彷彿要下雨,但是卻始終沒有下,空氣悶熱而且潮溼,好像要擰出水來。似乎因為藍羽軍騎兵的迅速殺到,天色顯得更加的陰暗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忽然間,居然颳起了風,大風將土地上的枯枝敗葉全部捲上了天空,然後再狠狠地拋撒下來,將天地間籠罩在一片地蒼涼之中。藍羽軍軍旗和城頭上飄揚的反藍羽軍聯盟的軍旗也被大風吹得獵獵作響,彷彿即將擂響的戰鼓。
大風給大地帶來了清涼的氣息,雖然吹過人的臉頰的風基本上也是悶熱的,但是畢竟可以帶走更多的熱量。然而,沒有人覺得自己的內心開始清靜下來,相反地,不少人反而覺得內心裡更加的驕躁不安。包括克萊姆和巴爾塔扎爾等究竟戰爭的將軍在內,都覺得今天的天氣異常的反常,好像要把人憋壞一般,而狂風的突然到來,卻又帶有極度不好的預兆。
阜寧府的城牆本來就不是很高,但是相當的寬大,綿延不斷,圍繞著城背後的山坡修建而成,可以在城牆上駐紮很多計程車兵。面對突如其來的藍羽軍騎兵部隊,克萊姆和巴爾塔扎爾等人都不敢絲毫掉以輕心。在他們倆的命令下,彭越叛軍、魯尼軍隊、哈拉雷軍隊、鴦笳王**隊全部都集中了各自地精銳,在城牆上嚴陣以待,同時,大量的預備隊也開始在城內的街道上集結。
“是風飛宇的獵鷹騎兵。”彭偉雲皺著眉頭說道,臉色有點發青。
其餘幾個將軍們的臉色都變的異常地凝重起來。
在藍羽軍的陸軍編制中,有兩個團的騎兵部隊。一個團由風飛宇直接指揮,另外一個團則由列蒙指揮。風飛宇指揮的騎兵團代號獵鷹,而列蒙指揮的騎兵團代號雷霆。阜寧府外面突如其來的藍羽軍騎兵,正是風飛宇指揮的獵鷹騎兵。獵鷹騎兵向來以速度著稱,不但移動的速度快,而且戰鬥的速度也快,打掃戰場的速度也快,絕對是藍羽軍陸軍地拳頭部隊。
獵鷹騎兵出現在這裡,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這更加令人擔憂。
雖然直覺裡覺得藍羽軍的騎兵不會硬碰硬的發起攻城戰。但是克萊姆不敢百分百地予以肯定。在他深切的研究中,藍羽軍是一支很奇怪的部隊,他們有時候顯得非常的成熟和冷靜,但是有時候又顯得非常的衝動和橫蠻,很難摸索他們地行為。因為他們的最高領導者。楊夙楓,毫不客氣地講,根本也是一個尚未完全成熟的人,還處在喜怒無常,喜怒鬥形於色地地步。一切都難以用常理來推測。這對於他本來說,固然不是好事,但是對於他的敵人來說。似乎也不是好事,因為他的行為很難用常人的心理來判斷。
風飛宇舉起望遠鏡,大略的掃了掃阜寧府城頭上的反藍羽軍聯盟軍隊。從人員的密集程度和分佈的範圍來看,好傢伙,這座小小的城市裡居然聚集了兩三萬人地部隊,也不知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龜縮在這裡做什麼。他並不知道反藍羽軍聯盟的最高將領們在這裡開會,聚集了滿城最高將軍的事情,所以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揮揮手,命令麾下的騎兵戰士們繼續渡過香草河,進一步的威脅阜寧府。
不過風飛宇並不準備進攻阜寧府。
騎兵部隊不是用來攻堅的,他才不會做那樣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尤其是以速度著稱的獵鷹騎兵。他所接受的來自楊夙楓的直接命令,乃是深入敵人的背後,盡最大限度的騷擾敵人,破壞敵人的戰爭資源,攔截敵人的增援,尋機殲滅敵人的指揮部等等。說得通俗一點,就是要將晴川道弄得一團糟,讓彭越叛軍和其他王國的軍隊陷入慌亂之中,不能夠對藍羽軍發起有效的反擊。
冷冷的放下望遠鏡,風飛宇下令部隊渡河。
警戒部隊很快在香草河的兩岸拉開了警戒線,架起了輕機槍,防止阜寧府的敵人的反擊。
但是克萊姆和巴爾塔扎爾都沒有下令阜寧府內的部隊發起攻擊,因為阜寧府內的反藍羽軍聯盟部隊都是清一色的步兵,他們不會愚蠢到下令步兵對敵人的騎兵發起衝鋒。在這種廣闊的平原上,用步兵來對付騎兵,和自殺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們下令調集騎兵。
騎兵最好是用騎兵來對付,這是戰場上鐵的法則。
在阜寧府的周圍地區,有兩支屬於反藍羽軍聯盟的騎兵部隊,一支是彭越叛軍的月落霜啼騎兵,兵力大約有四千人;另外一支則是哈拉雷王國的秘密武器,狼豹騎,兵力大約有六千人。
“調集我們的狼豹騎,來對付藍羽軍的獵鷹騎兵!”巴爾塔扎爾叉著腰,發出豪言壯語。他對於自己的精銳騎兵信心十足,他決心要碾碎藍羽軍騎兵前進的步伐。狼豹騎是哈拉雷王國最精銳的軍隊,是國王尼古拉斯親自訓練的戰士,他們一定會在這場戰鬥中吸引全世界人們的目光的。
巴爾塔扎爾有信心,狼豹騎會因為今日的戰鬥而名載史冊。
“月落霜啼騎兵先打頭陣,試探一下敵人再說!”克萊姆低聲地說道,聲音顯得非常的威嚴。
彭偉雲和彭越遲疑了片刻,顯然有些不情願,這月落霜啼騎兵乃是他們最後的機動力量了,他們不想再有所損失,但是克萊姆一言九鼎。喜歡獨斷專行,而且手中地魯尼軍隊戰鬥力無人能及,萬一惹翻了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所以也不敢怠慢,磨蹭了片刻。還是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下午的天氣更加的陰沉和悶熱了。
克萊姆和巴爾塔扎爾都在精心的算計著時間,算計著自己的騎兵到達戰場地時間。
風飛宇則在喝涼茶,同時等待著敵人的到來。他又有一種感覺,在這種表面的平靜背後,隱藏著極大的波瀾,也許下一刻,就是驚天動地的大戰。
下午一點二十分,藍羽軍騎兵部隊的最後兩個戰士亥格魯和寒階兩人艱難的跋涉過了香草河。準備進入冬季的香草河,水量大大的減少,河水流淌的非常地平緩。河水也不深,騎馬剛好可以渡過。但是亥格魯和寒階兩人乃是負責殿後的,等到他們催動戰馬進入香草河的河水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河床已經被走在前面的兄弟們給糟蹋地不行了。在河中間的時候寒階的馬差點兒陷入深坑裡,幸好旁邊的亥格魯將他拉住,才避免了連人帶馬都落入水裡。雖然如此,年輕的寒階也嚇得不輕。
這位來自沙魯克地年輕戰士,只有十九歲。長得虎頭虎腦,敦敦實實的,渾身的肌膚因為長期地訓練而顯得非常的黝黑光亮。汗水在上面是無法停留的,一滲出來就滴溜溜的往下掉,因為面板太光滑了。他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不怕累,但是就是有點怕水。這也難怪,沙魯克人居住的加拉塔沙雷地區,向來少水,祖祖輩輩生活在那裡的沙魯克人,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大一點的河流。最多隻看見過幾條小溪,更別說大海了。
至於游泳,沙魯克人的詞典裡從來沒有這個詞,包括風飛宇在內的沙魯克人,都是走出加拉塔沙雷地區以後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游泳這項技能地。本來以寒階的身體素質條件,是完全可以入選海軍陸戰隊的,但是他怕水,也害怕游泳,所以選擇了藍羽軍的騎兵部隊。在他看來,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要比泡在水裡的感覺好多了。
“菩薩保佑你小子!你要是死在這條河裡,那可真是糟糕了。上一期的游泳培訓班你小子又沒有去,真是要討打。我看要是讓團長知道了,肯定會讓憲兵將你押到游泳池裡面去。不讓你喝飽水,絕對不會放你出來。”亥格魯又愛又恨的說道。對於寒階這小子,他打心裡喜歡,勇敢精明,敦厚老實,但就是有點固執,說不學游泳,就是不學游泳,排長連長都拿他沒有辦法。
好不容易上岸,亥格魯不放心的檢查了一下寒階的裝備,又替他檢查了一下馬匹,確信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急忙追趕前面的部隊。出身忽騎施人的亥格魯是標準的軍人,從小就擅長騎射,雖然沒有西蒙人的技術精湛,但是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加入藍羽軍騎兵以後,很快的就表現出了他的過人之處,是風飛宇在大會上點名表揚過的人員之一。
亥格魯同時也是藍羽軍的第一代士官,他現在的軍銜乃是上士,典型的兵頭將尾。這並不是說他的資歷還達不到軍官的程度,事實上,他的資歷完全可以做到連長的位置。他之所以沒有被授予少尉甚至中尉的軍銜,乃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他更樂意做一個士官,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經驗和技術都傳授給年輕的戰士們。對於軍官所要做的運籌帷幄和大量的行政工作,他望而生畏。猛衝猛打,直來直去,才更適合他的胃口。
“媽的!你們這些傢伙,都是典型的孤膽英雄。”在一次艱苦殘酷的演習結束以後,風飛宇這樣評價那些表現出色的戰士。當時,亥格魯也在被表揚的名單之列,但是他無法到場,因為他太拼命了,連續用木棒打暈了三個對手,但是最後也被同樣拼命的對手打暈了過去,足足在醫院裡面躺了一個星期才可以勉強下床走路。藍羽軍騎兵的戰鬥力就是在這樣殘酷的訓練中鍛煉出來的。
藍羽軍的騎兵隊伍圍繞著阜寧府發起了零零星星的槍擊。
風飛宇故意要挑逗一下敵人。刺激一下敵人,讓他們品嚐一下只能捱打卻不能還手地憋悶感覺,如果裡面的守軍忍耐不住,開啟城門衝來發起攻擊的話,那就剛好中了他的下懷,他一定會用密集的遠端火力好好的教導一下他們什麼叫做忍辱負重。
寒階有點興奮站在馬背上。看著前面地戰況。因為距離的太遠,所以他看不清楚,隱約只能聽到沉悶的槍響,阜寧府城頭上似乎已經空無一人,看來敵人都躲藏在了城垛的背後。原來還能看到的飄揚在那裡的幾十杆各色各樣的不同國家的軍旗,但是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想來應該是被那些槍法如神的兄弟們給放倒了,被打斷了旗杆的軍旗從城頭上摔下來,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城牆根上。
寒階情不自禁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好想衝到前面去。親自表現一下自己的槍法,他有信心在三百米的距離上同樣打斷敵人的旗杆。他參軍已經十一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參與戰鬥,他簡直有點迫不及待地表現自己,急切地想要殺敵立功。他甚至覺得連長將自己安排在最後面。實在是太瞧不起自己了,歧視新戰士。
自從進入晴川道以後,寒階一路上都沒有機會和敵人面碰面的機會,總是負責收拾戰場,殿後掩護。前面打得熱熱鬧鬧,後面卻是冷冷清清。他老是在想,要是一直到戰爭結束。自己都沒有機會混上一枚勳章的話,簡直都沒有臉面回家探親。在加拉塔沙雷地區,那戶人家沒有好男兒參軍啊,如果自己連一枚軍功章都拿不到的話,唉,恐怕是父親母親也要沒臉見人啊!
亂世之中,軍功第一。楊夙楓當然不會忘記這條先輩們用幾千年的血汗總結出來地經驗,所以藍羽軍的軍功也是分量很重的,超越了其他地一切功績。軍功章是藍羽軍戰士的實實在在的榮耀。獲得軍功章的戰士,本人可以獲得巨大的名譽,家屬也可以獲得相當的利益。
亥格魯卻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獨自閉目養神。他朝寒階揮揮手,示意他下馬,以儲存馬匹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