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島總督府。

也許是因為這座建築乃是澄海獨一無二的,所以歷屆的總督都對它愛護有加,無論這個總督究竟是來自哪個國家,都沒有辣手摧花的行為。歷經將近五十年的風霜,這座白色小樓依然亮麗如昔,其基本原因乃是因為採用了大量的名貴石材,如紅線玉、大花綠、寶興白、豐鎮黑等。最主要的乃是紅線玉和大花綠,這兩樣都是相當名貴的石材。

紅線玉的石質地堅硬,玉質透光,色澤亮麗,花色均勻,線條流暢,為不可多得的珍稀石材品種,在高檔建築中大量的採用,例如修建宮殿和豪華酒店。而大花綠則呈黑綠色、灰綠色,礦石色調花紋協調,典雅美觀,結構緻密,光澤度高,部分長石又出現透明藍色閃光,更使其錦上添花,賦予無窮魅力。

除了大量使用珍貴的石材之外,總督府所採用的地毯也是相當名貴的,全部都是唐川帝國雲川道出產的雲毯。這種純羊毛地毯纖維粗、彈性好、光澤強、抗壓力大,品質居國內之冠,經久耐用,一直都是貢品,顏色也多采用明黃、絳紅、杏黃、橘紅等暖色,有點類似於皇宮的顏色。

崇明島根本不出產這些石材和地毯,因此可以想象的到,當時修建這座建築的時候,所有的建築材料都是來自萬里之外的唐川帝國,由此可以想象得到當時唐川帝國的強盛和繁華,即使在萬里之外的一座小小的小樓,都不曾降低唐川帝國的尊嚴。而皇室的貢品也被運用在這裡,可以想象得到第一任崇明島總督,來自唐川帝國的海軍元帥唐浪的威嚴。

“咦?這裡居然有螳螂的畫像?”虞嫚媛忽然驚訝的說道,然後悠然的停住了腳步。

楊夙楓也驚訝的抬起頭來,果然看到走廊的兩側,懸掛有不少的歷代總督的畫像,從最開始的來自唐川帝國的唐浪,到剛剛被自己逼走的來自法雷爾的戈爾姆哈馬迪,一色俱全,不曾有任何的遺漏。

虞嫚媛打量著唐浪的畫像,又扭頭看看楊夙楓,神色有點古怪的說道:“你倒是和他有點像。”

楊夙楓好奇的說道:“我像誰?我像螳螂?怎麼可能?”

虞嫚媛指著唐浪的畫像說道:“不是嗎?你看看他的眼睛,和你幾乎一模一樣。”

楊夙楓半信半疑的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發現畫像中的唐浪的確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無論是臉龐還是眼神,確實有幾分相象的地方。

“不錯不錯,看來你倆有緣,他所建立的房子最終落在了你的手裡。”虞嫚媛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微笑著說道,穿越了整潔高雅的走廊,一直走到客廳裡,淡淡然的坐下來,幽雅的翹起了小腿。

蘇菲瑪韻給兩人端來清茶。

楊夙楓迫不及待的說道:“哈什米安的情況,麻煩你詳細的說說,還有呂宋國目前的形勢。”

虞嫚媛朝唐冰娜招招手,臉色陰冷的女保鏢走過來,交給楊夙楓一沓資料。

上面都是有關呂宋國的情報。

呂宋國的國王,哈什米安,的確是一個標準的王國之君,生性刻薄多疑,貪財好色,偏聽偏信,殘殺忠良,他擁有一切末世國王的缺點,卻沒有絲毫開國明君的優點。當初唐川帝國將他扶上國王的位置,看中的就是他的缺點,利於控制。但是隨著唐川帝國勢力的撤離,哈什米安一下子失去了依靠,頓時從高高的國王寶座上摔了下來。

不過哈什米安最出名的地方,還是在聚斂財物方面的超強能力。他擔任呂宋國的國王二十三年,最熱衷做的事情就是搜刮一切的金銀財寶,然後充實到自己的皇宮,甚至卑鄙無恥到連自己最寵信的大臣家裡的東西也要強行擄略,日積月累,呂宋國王宮就成了聚寶盆,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金銀財寶。

根據有心人的計算和猜測,呂宋國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產金國,每年的黃金產量在世界上都是名列前茅的,這些黃金大部分都被哈什米安搜刮到了皇宮裡,因此聚集在皇宮的黃金數量起碼價值上億金幣。而且呂宋國距離所羅門海域最近,和所羅門海盜的關係最為密切,所羅門海盜打劫得來的貨物基本上都是透過呂宋國銷贓的,由於所羅門海盜打劫得到的貨物基本上都是來自伊雲大陸的陰月皇朝和雅歌聯盟地區,也是以金銀珠寶為主,因此在和所羅門海盜的交易中,呂宋國皇宮也囤積了不少的珍稀寶物。

隨著唐川帝國軍隊的撤離,瑪莎國軍隊趁虛而入,呂宋國的局勢越來越糜爛,南呂宋和棉蘭老都先後投向了瑪莎國人,而北呂宋的大臣們對於哈什米安也越來越反感,哈什米安走投無路,最後只好選擇了逃亡。他秘密將呂宋國國庫裡面的黃金和皇宮裡面的一切金銀財寶,都裝上了自己的船隊,然後帶領家人靜悄悄的逃離了呂宋國。

“這些訊息你是怎麼知道的?”楊夙楓半信半疑的問道。如果說北呂宋的大臣們願意放任國庫的資金全部被哈什米安帶走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沒有這些國庫資金作為投降的砝碼,瑪莎國人對待他們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交給劊子手來處理。因此,哈什米安的出逃肯定安排的非常秘密,這樣才不會遭受到手下大臣們的強行阻攔。

“哈什米安的第三位夫人就是我們東海堂原來的姐妹。”虞嫚媛淡淡的說道,慢條斯理的撫mo著自己修長而美麗的指甲,似乎覺得絲毫不以為奇,只有秀麗的眉毛輕輕的揚了揚。

“那位夫人還在船上?”楊夙楓頓時眼前一亮,感覺到有戲。虞嫚媛這麼說,自然是從那位夫人那裡得知了這個秘密情報,在東海堂的營銷戰略中,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依靠美色開路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了。東海堂要在呂宋國做生意,自然需要有強有力的政治強人作掩護,如果這個人是國王的話,那就更完美了。說得不客氣一點,自己不也就是東海堂的美色攻略的目標之一麼?只不過乃是虞嫚媛親自出動罷了。

“當然。”虞嫚媛淡淡的說道,那種淡然自若的神情讓楊夙楓相信,哈什米安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既然如此,那不需要我們出手吧?”楊夙楓狐疑的問道。東海堂的背景他也不是不知道,除了販賣奴隸,走私軍火之外,殺人放火,敲詐勒索,那都是小事情了。虞嫚媛看上了哈什米安攜帶的財物,哪裡還會有什麼道德客氣好言?

虞嫚媛修長的眉毛微微的揚了揚,秀麗的眉頭悄悄的蹙起來,漫不經意的說道:“那是因為護送哈什米安的還有呂宋國的海軍艦隊。它的指揮官納迪克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他麾下有五艘購買自唐川帝國的五臺山級戰列艦。”

楊夙楓情不自禁的哈哈一笑,沉聲說道:“原來如此。”

不是東海堂講道德講客氣,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那個實力。雖然燒殺搶掠這些都是東海堂的拿手本領,但是要對付呂宋國海軍的五艘戰列艦還是不自量力的,何況那些戰列艦還是最先進的五臺山級戰列艦,這可是每艘都有著一百二十門大炮的大傢伙。而且,納迪克的名字也不陌生,他和唐川帝國的南海第一艦隊司令官唐凜乃是同班同學。

虞嫚媛似乎覺得楊夙楓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輕輕地轉了轉手腕,修長的指甲漫不經意地搭在茶杯的邊沿,慢慢的說道:“坦白說,對付這五艘戰列艦不是難事,只是我們不好收尾。”

楊夙楓點點頭,會意地說道:“由我們出面收尾?”

無論如何,東海堂都只是一個貿易商團,一旦搶劫了哈什米安的財物,縱然可以實力倍增,但是肯定也會遭受到強有力的報復,或者僅僅是旁人的眼紅就會讓他們吃不消。所以,打劫財物簡單,要處理這些財物以及善後才是最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