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淵說道:“我教欲在明年年初起事。”

蕭棠頜首說道:“這樣甚好,我們依蘭國一定會鼎力相助的,先生有什麼困難,儘管明言。我們依蘭國和伊麗納的白令將軍交情甚好,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透過白令將軍那裡傳遞。”

袁雲淵說道:“我教現在不缺人,唯缺武器。現在紫川道還控制在唐川帝國邊防軍的手中,他們擁有約兩萬人的兵力,據守要塞,又有炮臺,我教暫時無力進攻。起事需要的一切武器都必須透過其他渠道籌集。然捕手的光明帝國軍對我教仇視甚深,屢屢對我教予以制肘,羅尼西亞聯盟等國對我教也頗有誤解,我教雖擁有大量錢幣,卻無法購買武器。所以,武器一事還需要殿下大力幫助。”

蕭棠微笑道:“袁先生不必擔心,蕭棠答應就是了。只是不知道袁先生是需要火器多些還是刀劍多些?”

袁雲淵想也不想就回答:“我教只需要刀劍。火器雖然使用方便,但是威力太小,制肘太多。我教所有成員都會武功,使用刀劍反而更有戰鬥力。”

蕭棠說道:“很好。我會修書一封,給先生帶給白令將軍。到時候,貴教需要的武器都會由伊麗納提供。武器運輸走的是海路,捕手的光明帝國就算想阻撓,以他那點海軍兵力還不是螳臂當車嗎?”

袁雲淵滿意的說道:“殿下果然爽快。只要我教起事成功,即可控制甘川道和貞川道,進而謀取陽川道,到時候,殿下需要的錳礦石和鉻礦石便唾手可得。”

蕭棠微微露出了笑容,真誠的說道:“袁先生,起事成功是毫無疑問的,到時候,美尼斯地區就不再是三分天下,而是四分天下了。”

袁雲淵神情暢快的點了點頭。

蕭棠停頓片刻,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袁先生是美尼斯地區土生土長的人吧?”

袁雲淵說道:“我是在美尼斯地區出生,但是卻不是在那裡長大,我從小就追隨在師傅的身邊,成年之後才回去美尼斯地區的。不過,美尼斯地區是我的故鄉,這是毫無疑問的。不知道殿下有何指教?”

蕭棠若有所思地拿著茶杯輕輕的碰了碰,眉毛跳了跳,緩緩的說道:“我們收到情報,說唐明已經準備放棄美尼斯地區,將美尼斯地區的管理權和控制權交給了那裡的十四家領主,不知道袁先生對於美尼斯地區的十四家領主是否有所瞭解?唐明德這個決定會不會產生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效果?”

袁雲淵輕蔑的說道:“殿下過慮了,那些領主不過都是一些紈絝子弟了,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蕭棠慎重的說道:“不然。袁先生,你應該知道,他們中也是有一些人才的,我們不能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中,例如楊夙家的楊夙栩,呂家的呂振羽,董家的董仲舒,不是傑出的青年才俊,就是有名的武林高手,又或者是當代大儒,他們畢竟有輝煌的過去,現在雖然衰落了,但是畢竟還是有些實力的。倘若我們完全忽視了他們的存在,日後說不定會吃虧的。如果我們能夠利用他們,將會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袁雲淵依然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殿下不必過慮。唐明出此下策,只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事實上,唐川皇室對於領主的忌憚是有目共睹的,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再出現另外一個司馬家族、獨孤家族,或者是風火雲龍那樣尾大不掉的局面。美尼斯地區的十四家領主,經過唐川帝國曆代皇帝的堅持不懈的打擊和削弱,早已不是當初的風光領主,現在的他們,頂多算得上殷實一點的人家罷了。唐川帝國陸續剝奪了他們的軍隊和土地,現在他們只能依靠做點小生意為生,苟延殘喘都成問題,還能成得了什麼大事?這是有例項證明的,殿下也應該注意到了,美尼斯的戰亂一起,這些領主死的死,逃的逃,早就不復存在了。”

蕭棠沉吟片刻,依然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袁先生真的如此肯定嗎?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安,畢竟這些領主家族都是藏龍臥虎的,青年才俊也頗多,一旦有不出世之才,美尼斯地區恐怕會真的落在他的手中。”

袁雲淵輕描淡寫的說道:“殿下確實多慮了。請問一個從十三歲開始就被封閉在一個孤獨的空間裡,不給接觸外面的人和事,學習什麼瞭解什麼都是皇帝陛下按照絕對不能培養成才的原則灌輸的,又就沒有腳踏實地的機會。這樣的人長大以後,能夠成為做大事的人嗎?”

蕭棠微微點點頭,慢慢的說道:“袁先生說的有道理,確實是我多慮了。但是,既然這十四家領主長期遭受唐川帝國皇帝的壓迫和削弱,景況每日逾下,心裡肯定有不滿之心,我們是否可以和他們達成協議,利用他們的財富和力量,共同對抗唐川皇帝呢?”

袁雲淵不以為然地說道:“殿下此言差矣,美尼斯地區十四家領主,雖然遭受唐川皇帝的百般刁難和削弱,但是要他們背棄唐川,肯定是不可能的。這些人可以背叛皇帝,但是絕對不會背叛唐川。正如司馬家族和獨孤家族,他們可以對皇帝唐明陽奉陰違,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放棄唐川帝國的金龍戲珠旗,他們絕對不會否認自己是唐川帝國的一分子。”

蕭棠目光一閃,不動聲色地說道:“袁先生當真如此認為?”

袁雲淵陰沉的說道:“因為老夫之前也已經嘗試過,但是毫無效果。老夫曾派人和甘川道紫蘭府的薛家聯絡過,結果被嚴詞拒絕。”

蕭棠緩緩的點了點頭,沉穩的說道:“既然他們對唐川忠心耿耿,那就早點想辦法除掉他們,免得夜長夢多,日後橫生枝節。雖然從事實上來看,這些領主的確不可能有大的作用,可是我心裡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不怕袁先生見笑,我的直覺總是很靈,尤其是不好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