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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斂看了李恆很久,最後收回了那隻腳,他很清楚,眼前的李公公,並不是尋常地內侍,而是一位境界高妙的修士,只怕早就踏足忘憂。

宋斂即便是一個氣血正在巔峰的武夫,但依舊不是他的敵手。

所以此刻,他只能選擇妥協,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不願意,也只能如此。

很多時候,人都要低頭,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李恆看著眼前的宋斂,感慨道:“倒是讓宋指揮使記恨上了。”

宋斂沒有說些別的,只是問道:“他會死嗎?”

李恆想了想,搖頭道:“不好說,但我想著,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太容易就死掉。”

宋斂問道:“李公公,那我能再見到他嗎?”

李恆還是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如果他不願意再出來見人,那麼想來就不會有人再找到他。”

宋斂想了想,說道:“這樣的選擇好像也不錯。”

李恆說道:“之後

的這些日子,宋指揮使便閉門思過吧,總要有個交代,不管是對右衛,還是對陛下。”

宋斂點點頭,沒有多說。

葉大遠掙扎著爬起來,剛要說話,李恆便已經看向了這位右衛指揮使,輕聲問道:“葉指揮使,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葉大遠一怔,看著這位內侍之首,沉默了很久。

哪怕李恆說他不是代表著皇帝陛下的意志,但他既然來了,他既然是說話最管用的內侍之首,那麼他到底是不是代表著陛下的意志,也說不好。

“今日的事情,本官會向陛下上奏摺說明情況的。”

想了很久,葉大遠還是開口說道。

李恆笑了笑,沒有說話。

然後提著燈籠,緩緩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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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太大,左衛的那些官員其實也驚動不了太多地方,等到宋斂讓左衛上下的官員都回去之後,便更安靜了。

不過最安靜的,大概還是那座清雅小院。

早些時候,有個年輕人敲門進府,然後過了些時候,整座小院都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月色不錯,皎潔月光灑落,小院裡可以看到有很多屍體。

鮮血正在緩慢流淌,但沒有聲音,匯聚到低處後,然後慢慢積攢。

看著有些血腥。

屋頂上有個黑衣年輕人,隨手丟下一顆頭顱,那顆腦袋順著青瓦滾動,聲響清脆,不過卻沒什麼人能聽到,最後那顆頭顱掉落到院子裡的水池裡,激起不少浪花。

也驚得那些游魚四處遊曳。

年輕

人拿出一壺酒,在月下獨酌,本該是很雅的一件事,尤其是在這麼清雅的院子裡。

不過這會兒卻顯得很寂寥。

年輕人喝了口酒,自嘲道:“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