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漠北打過一架還不夠,要到人間再打一架?”

那人輕聲自語,言語裡有些笑意。

“算了,我沒興趣作壁上觀,要真動起手來,也不該是此刻。”

那人搖搖頭,轉身走回洞府之中。

……

……

山道上,兩位君王忽然都散開了自己的氣息。

大梁皇帝說道:“沒意思,還是試探。”

妖帝笑著搖頭,“有你在,朕還真擔心他們會藉機將朕留在這裡。”

大梁皇帝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在最高處的那位觀主。

觀主苦笑道:“陛下若是真有這個打算,痴心觀自然相助,但有幾分勝算?”

大梁皇帝說道:“之前朕便說過,沒有這個可能。”

觀主瞭然,有些遺憾。

只是他也知道,想要將妖帝徹底斬殺,痴心觀也勢必會付出很嚴重的代價。

妖帝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好殺,若是真有那麼好殺,那這麼些年,就不是人族被動防守,而是長驅直上了。

“陛下既然不是來打架的,那意欲何為?”

觀主看向那位妖帝,輕聲道:“想來陛下有些事情要和這位陛下談,那貧道先走?”

妖帝說道:“在這片土地上,好似有些事情他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你們兩人如果都點頭,就好似都作數了。”

方外諸多宗門,雖無確切明言誰是第一宗門,誰是第一強者,但痴心觀的底蘊擺在此處,觀主依舊是那個最有權勢的修士。

大梁皇帝沒說話。

觀主則是正色道:“陛下可以談事了。”

……

……

鹿鳴寺。

經聲不斷,整座寺廟有淡淡佛光縈繞。

但經聲傳遍整座鹿鳴寺,山腰那座小廟卻聽不到。

那座小廟看起來很尋常,只供奉著一個泥胎塑像,在塑像前,有個老僧枯坐。

老僧很老,灰色的僧袍上滿是蛛網和塵土,或許僧袍原本不是灰色,只是積攢了太多的塵土,所以便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老僧的眉毛也很長,如同兩條藤蔓,從老僧的臉上垂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