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朝,她便繼續說道:“只是這會兒張夫子在那邊,說不定你吵不過他,也打不過他。”

張夫子在書院裡名聲不小,當然德高望重這樣的話就不必再說,最主要的還是他的境界,其實很早便已經跨過苦海,是一個妥妥的彼岸修士。

陳朝說道:“自然也有不打架的辦法,只是我不明白我現在做的事情是被所有人安排好的,還是有人在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同時也在看著我。”

謝南渡沉默不言,她自然聽得懂這話的意思,但她沒有說話。

陳朝靠在一旁的木柱上,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按住上面的漆塊,只是沒等他發力,謝南渡便皺眉道:“這可不是天青縣。”

陳朝回過神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然後緩緩收回,說道:“這是神都。”

對的,這是神都,本來就是充滿著陰謀詭計的地方。

陳朝想明白了一點,於是便起身,走出院子,正好碰到了那個來尋他的左衛衙役。

他氣喘吁吁,這短暫的時間裡,便已經把神都走了大半,這才驟然想到那些重要的地方不在,說不定書院便有這位指揮使的蹤跡,於是他馬上折返身形,來到書院來到這湖畔小院前。

陳朝說道:“翁泉還有些智慧,不過也就只有一點。”

能知道派人來找他,對於翁泉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事情了,陳朝都很難說苛責他。

“大人何故這麼說?”

那衙役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陳朝。

“我要是那傻子,我至少派出二十個人來找我,派你一個,這要找到什麼時候?”

……

……

張夫子領著一群書院學子堵在謝學士的府門口,翁泉和一眾左衛衙役也在這裡攔著他們,雙方對峙,但翁泉明顯便是底氣不足。

只是面對那張夫子的問題,他總要回答。

只是當他要開口的時候,人群裡忽然起了一道聲音,“謝學士就是他們害死的,毫無疑問!”

順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一個學子一臉憤怒,看著這邊的翁泉。

看到這個人之後,學子們中發出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因為人們很快便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黃直。

黃直在書院裡的名聲不算差,許多人都知道他,只是他出名的緣故,其實大多是因為當初在湖畔的那一次罵戰,以及他對謝南渡一直以來的愛慕而沒有得到回應。

整個書院,幾乎大半的學子,都知曉這件事。

如今他開口說話,在人們看來,倒也是理所當然,因為這明面上看著站著的是翁泉,但實際上不是,是左衛,而左衛的指揮使也不是別人,就是陳朝。

誰都知道,他和陳朝有過節。

因為謝南渡,也不僅僅是因為謝南渡。

翁泉看著這個書院學子,有些不悅地開口道:“無憑無證的事情,何來胡說?”

面對張夫子,翁泉還能客氣,但是面對這個叫黃直的傢伙,翁泉倒也是真的客氣不起來。

黃直說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便讓我們進去看看,看看謝學士死因!”

翁泉皺眉道:“我左衛仵作正在驗屍,不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