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律?!”

青衣道人吐出一顆碎牙,癲狂道:“你如此殺人,竟然還敢說什麼大梁律?!”

青衣道人無比憤怒,栽到這個黑衣少年身上也就算了,但他哪裡想得到,眼前的少年竟然還要給他們安一樁罪名,以大梁律來說話,這對於他們來說,是最恥辱的事情。

一個方外修士死便死了,死後還要被背上觸犯大梁律的罪名,這對於他們這些一直以來看不起俗世王朝的修士們來說,怎麼能夠接受?

那是莫大的恥辱。

陳朝看著青衣道人,很平靜說道:“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殺了衙門的差役。”

他說話的時候看著那些差役。

那些差役下意識便看向遠處的那具屍體,那的確是之前被這青衣道人殺死的。

而且那差役本身什麼都沒做,便遭受了這無端的災禍,

看到那少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差役們很快便點頭,他們不知道陳朝的身份,但很清楚這會兒要是不點頭,只怕是下場會很慘。

陳朝滿意地收回目光,看向那個青衣道人,說道:“你無端殺了大梁朝的官差,依著大梁律,便是要被處死的。”

這一條也在當初的協定裡,只是這麼些年過去了,其實從來也沒有人在意,修士殺百姓也好,殺官吏也好,哪裡是有人真正上過心?

青衣道人有些失神,但很快咬牙道:“那他們呢?!”

那些死在當場的道人,又是因為什麼?

這的確是個問題。

在長街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很快。

其實看起來很沒有道理。

那個少年的身份沒有被弄清楚,陳朝便出手了。

然後便是一場戰鬥,崇明宗的道人們便死了那麼多。

這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

陳朝看著青衣道人,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好像是在想一個理由。

青衣道人跪在地面,看著自己的鮮血不斷從傷口裡流淌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朝搖了搖頭。

青衣道人正要開口譏諷一番,哪怕這會是他臨死之前最後能說的一句話。

陳朝卻沒給他機會,只是掀開了黑袍,腰間吊著一塊腰牌。

腰牌看著很尋常,但不尋常的是那上面鐫刻著的幾個大字。

雨水郡鎮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