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到了辯論之時,南湖之畔的觀湖臺旁,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子。

觀湖臺旁有一片小林子,林中有些涼亭,此刻其中一座涼亭下,有幾個穿著書院服飾的學子聚集在這裡,其中一位,便是上個月的辯論魁首,黃直。

此人來自於長平州南興郡,也是出自書香門第,這些日子漸漸展露頭角,更是連續兩個月在辯論中奪得魁首,今日不知道還有多少學子想要將他的魁首之位奪去,但臨近辯論開始,黃直卻沒有去想這些,而是看著更遠處的那片小院,眼中隱約有些失望之色。

“奉節,今日她還是不會來嗎?”

黃直有些失望,眼中多是痛苦之色。

這些日子,他常常去那門前等待,卻沒有一次等到對方開門,上課之時好幾次故意在那少女必經之路上等她,可她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不僅沒有和他說過半句話,甚至目不斜視,不曾看他一眼。

她的態度已然明確。

黃直只當她是覺著自己不夠出彩,故而不肯相交,這才連續數月都在湖畔辯論,最近兩月,已然是魁首。

書院中許多夫子對他也頗多讚賞,在探查過他的身體之後,也有幾位夫子表露過收徒之意。

在書院讀過書,和跟著某一位夫子修行,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黃直本覺著自己這般,已經頗為了不起,但那少女卻始終無動於衷。

這實在是讓他失望不已。

“我每月必到,其實為得一直不是什麼魁首之位,只是想在這裡見她一面,可她為何每月皆不至。”

聽著這話,亭下和他平日裡關係便不錯的幾位同窗都看向黃直,眼中有些惋惜之意。

如今書院上下傳的沸沸揚揚,都知曉這出自南興黃氏的黃直對那位住在湖畔的少女那般喜歡,可那位出自謝氏的少女,卻始終沒有回應。

蔣奉節作為黃直的摯交好友,眼見自己好友這般失落,連忙開口安慰道:“興許那位謝姑娘只是有些別的事情,也或許她本就不喜鬧,我之前可是聽說了,謝姑娘有好些課都沒有去聽過,或許便是因為講課的夫子太鬧的原因。”

蔣奉節臉有些紅,這些本就是他找的理由,實際上整個書院都知道,那位謝氏少女對黃直沒有半點喜歡,若是她出身尋常,或許因為黃直家世的緣故,還能有些可能,但她卻偏偏是謝氏的子弟,既然是謝氏,那在大梁朝便不存在說要巴結攀附某個世家的說法,她要嫁給誰,大概全憑自己心意。

“黃兄,好男兒何必為一女子黯然神傷?”

亭下有人開口勸道:“既然那位謝姑娘無意,黃兄為何非要如此?”

黃直嘆氣,只是搖頭走出亭下,辯論即將開始,即便她還是不來,有些事情,卻還是要做。

……

……

那座湖畔的小院裡,送來一封信。

捧著信的柳葉一路小跑,等到了院門口的時候,又停下片刻,調整了呼吸,胸前不斷起伏的壯闊風景,此刻才漸漸消停。

雖說她年紀不大,但有些地方,確實異於常人。

常人,尋常女人。

推門走進院中,她很快走過院中,來到屋子裡。

“小姐,渭州府那邊的信送來了。”

說話的時候,其實柳葉心裡也在打鼓,之前收到渭州府那邊的信,小姐便回家了一趟,聽說那天,小姐甚至還去見了老祖宗,如今又來了一封信,小姐看了之後,又會做些什麼……

柳葉不敢去想,只是希望小姐不要再去找老祖宗了,那個地方,她每次去都心驚膽戰的。

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衣衫的謝南渡青絲如瀑隨意的披在肩上,接過柳葉遞過來的信,她沒有去拆,因為這本就是拆開過的。

取出裡面的信紙,只有寥寥幾句話,大概在說的,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那個少年如今已經被人救下,已然從天青縣離開,如今只怕已經到了渭州府,想來要不了幾日,便能從渭州府來到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