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渡那邊,你可以把我的推測告訴她,不過就別傳太多人了。」

寧平忽然想起那位前些日子來到北境的女子,如今她已經是他的下屬了。

對於女子從軍,寧平其實一直覺得有些彆扭,其實不止是他這個大將軍,將軍府這邊,上到那些已經有過功勳的將軍,下到那些年輕將領,其實都覺得有些

難受。

讓一女子跟他們站在一起,他們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這天底下哪裡有讓女子死在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前的道理。

「不用了,末將來之前,剛跟那位謝……將軍聊過,她已經推測出來了,跟大將軍所說,相差無幾,不過之前末將不相信,這會兒聽了大將軍的話,只覺得這位謝將軍,可真是不一般啊。」

高懸是由衷覺得那個女子當真是當世一等一的奇女子。

寧平笑道:「佩服歸佩服,可別喜歡上了,這丫頭早就被那臭小子視作心尖上的人了,你真喜歡上了,當心他拿著刀過來砍你,你雖說在行軍打仗上勝過他許多,但真要一對一,十個你都不夠他殺的。」

高懸眼底閃過一抹遺憾,但還是很快笑道:「那位鎮守使大人武力高,但在戰場上不見得管用。」

寧平看了高懸一眼,好似看透了眼前這個傢伙的言下之意,搖了搖頭,「不好說,反正我估摸著過些日子,就是我,也不見得能打過那臭小子了。」

高懸一怔,隨即轉移話題說道:「聽說鎮守使大人在江岸郡殺了蘇銅。」

「那敗類殺便殺了,之前還有不少人說那臭小子的舉動是沒把邊軍放在眼裡,我沒理會,我要是知道蘇銅這般做,早親自去殺他了。」

寧平眯眼感慨笑道:「不過這小子做鎮守使可比我做鎮守使的時候威風多了,我還不知道鎮守使可以這麼做。」

高懸苦笑一聲,眼前這位大將軍這會兒雖然在北境軍中,但很顯然,他最欣賞的還是那位曾經的下屬,如今官階和他相等的年輕人。

也並非這北境軍中的年輕人們不夠出彩,而是那位年輕鎮守使的確是一騎絕塵太多,讓人看著背影,都自覺無法追趕。

這種感覺,高懸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過想來北境的這些年輕人,一定會不舒服。

寧平好似看透高懸內心,眯眼笑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高懸兵書看得多,對這些文人雅客喜歡的詩詞,卻沒有那麼喜歡,因此只是有些茫然。

「實話告訴你高懸,這場大戰,若沒有那臭小子在神都做鎮守使,我連一分把握都沒有,但既然有他在,我至少此刻,很安心。」

寧平深吸一口氣,一隻手重重拍在身前的桌上。

漠北,靠近妖域一側,早在數日前,便開始集結大軍,無數妖族大軍,從各地趕來,最後聚集在這一側。

這些妖族的精銳大軍,原本只有妖帝可以親自調動,但如今妖帝不在,調動他們的自然是那位的大祭司。

大祭司如今正站在那軍陣齊整的大軍前的一座矮山上。

在他身側,則是站著幾尊氣息恐怖的人物,幾乎每一尊身影都被濃濃的妖氣包裹,看不清真容。

「大祭司,你說陛下會從此處迴歸妖域,如此興師動眾,若是等會兒陛下不出,你又如何?」

一道深沉地聲音響起,如同來自久遠的洪荒,充滿了蒼涼的感覺。

大祭司依舊藏在寬大的黑袍下,淡然道:「陛下不會不出現,你們的擔憂本就多餘。」

「既然是陛下回歸,為何不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