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理會這位雲霞洞洞主,而是看向甘姨,再次重複道:「甘姨,被人脅迫這種事情,真可以說出來,我還真挺喜歡打抱不平的。」

甘姨苦笑道:「你知道他是誰?」

陳朝點點頭,「雲霞洞洞主何湖嘛。」

北地訊息,傳到他這位鎮守使的耳朵裡,當然也要附帶這些所謂大人物的畫像。

甘姨越發苦笑,眼前這個年輕人或許是仗著自己身後有靠山,可以肆無忌憚,但出門在外,其實哪裡有這麼簡單,在這裡何湖將你打殺了,之後來個毀屍滅跡,其實事情很簡單的。

於是甘姨嘆了口氣,輕聲道:「何湖,別為難他。」

何湖譏笑道:「現在這個樣子,是我不為難他,他就會善罷甘休嗎?」

甘姨張了張口,說不出什麼話來。

陳朝則是終於看向這位雲霞洞洞主,笑眯眯道:「看起來你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何湖冷笑道:「能讓你把嘴巴閉上就好。」

陳朝哦了一聲。

他再次看向甘姨,問道:「甘姨,到底有什麼委屈,快告訴我,我可不能平白無故打殺一位雲霞洞洞主。」

陳朝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甘姨心中五味雜陳,看著陳朝的那雙眸子,這位歷經風霜的女子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他殺了我夫君。」

聽著這話,何湖臉色微變,這樁事情,他自認做得隱秘,理應怎麼都不會被甘草草知道才是。

可怎麼?

「草草。你聽旁人胡說些什麼?!」

何湖很快復歸正常,找不出一點破綻。

甘姨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說起來的確是沒有證據,不過之前的紙條,加上她的感覺,她覺得錯不了。

更別說何湖如今的所作所為。

「證據嘛,等會兒你會親口告訴我的。」

陳朝忽然開口,微微一笑,就開始朝著眼前的何湖走來。

何湖眉頭一皺,驟然發現自己身前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座大山,此刻正在朝著他的頭上壓來,讓他動彈不得。

他很快意識到,這便是威壓,是對面的年輕人散發出來的威壓,這種威壓,絕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散發出來的。

更何況自己早就已經是一個彼岸境界的修士。

唯有一點,卻讓他不敢相信。

可就在他失神的時候,眼前的年輕人已經來到他身側。

「何大洞主,怎麼回事?怎麼連動都不動,看不起我?」

陳朝眯眼而笑,但同時已經一巴掌拍向這位雲霞洞洞主的臉。

打人不打臉?

不好意思,我最喜歡打人的

臉。

何湖的半邊臉,此刻已經肉眼可見地青紫起來,他的嘴角也有鮮血流出,但他仍舊動不了一點,只感覺自己身側有一股強大的氣機已經將自己鎖定,自己一旦妄動,就會片刻間身死。

但他仍舊不相信這是眼前年輕人身上散發的。

只覺得這年輕人身後暗處藏著一個忘憂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