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那道劍光就彷彿是這個世上最為可怕的存在,無論什麼東西,在這道劍光之前,都會顯得十分渺小,無論什麼東西,都好似沒辦法阻攔這道劍光。

神女已經和幾位大妖對手,此刻壓力不小,但她還是忙裡抽閒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穹,看到那道劍光,笑了笑。

劍宗宗主的劍說不上可以力壓前代的所有劍修,但是真要說起來,也在前十之列,而且他的劍道,也不是前代的任何一位劍修的劍道延續,而是重新走了一條新路。

這個世界或許千年,或許幾千年,就會有一次重新開始,許多東西在這些重新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失傳,好一點的,就像是武道一途,雖說是傳下來了,但是卻缺少了許多東西,而劍道傳承,如今從劍宗宗主身上來看,其實不管是傳了多少,都很好了。

並未一成不變,就意味著不會原地踏步。

更何況,那個不願意叫她姐姐的劍宗宗主,還真的不是很老。

神女笑了笑,比起來自己來說,的確還是很年輕。

……

……

劍宗宗主提著飛劍,迎上一位大妖,只是遞出一劍,便將那扶雲大妖身前的妖氣斬開大片,那扶雲大妖神情凝重,參天法相的巨手壓下,裹挾妖氣,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這個一刻,宛如雷暴。

那漫天的妖氣,更像是一場大雨。

而一道雪白劍光,拔地而起,拉出一條雪白長線,直接對上那隻巨大的手掌。

鋒利的劍光和那巨大的手掌相撞,只是一瞬間,便直接洞穿了這隻手掌,那道劍光就像是無法阻攔一樣,披荊斬棘,一路向前。

或許在那巨大的法相面前,這一粒劍光宛如螢火一般,但即便如此,它或許也是這個世間最不能被輕視的螢火。

那大妖想要揮動手掌再去抓住那一粒螢火,卻驚訝的發現已經無法驅動自己的手掌,下一刻,隨著一陣稀稀拉拉的聲音,那隻手掌開始破碎,化作無數塊碎肉掉落。

碎肉的大小不一,但每一塊碎肉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四周有著極為光滑的切口。

在坊間,人們形容刀有多鋒利,就會說好似削鐵如泥,好似切開豆腐一樣,現如今,那扶雲大妖的手掌,在這一劍前,也好像一塊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便被切開了。

劍宗宗主的這一劍,不僅極為絢爛,而且後勁十足,斬開那隻手掌之後,也並未消失,而是接下來就斬向了那扶雲大妖的頭顱。

轟隆隆的雷聲再次響起來,但在這些雷聲之中,還有著些刺啦的響聲。

好似白紙被撕開,好似布料被扯斷,總之就是切碎的聲音。

劍的根本其實說來說去,就是四個字。

刺穿,斬斷。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這一劍達到了一切。

這一劍斬向了大妖的頭顱,在觀感上只是有一條雪白長線不斷朝著前面蔓延而去,但實際上那卻是避無可避的一劍。

那位扶雲大妖在這一劍之前,準備了無數的手段,但最後卻還是沒有逃過被那一劍斬開頭顱的下場。

一顆碩大的頭顱,開始在半空中解體,而後不斷下落,變成一堆碎肉。

一座大妖法相,就此支離破碎,成為歷史。

那位大妖吐出一口鮮血,現出了真身。

那是一頭無比巨大的青牛,渾身上下都長滿了鱗片,光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應該是上古的異種。

妖族從來都有個說法,那就是當一頭大妖開始現出真身的時候,那就說明他真的是已經被逼到沒辦法的地步,已經要自己的所有手段都拿出來了。

更何況,眼前的這頭大妖,還並不只是大妖。

他是一位扶雲。

能把一位扶雲逼迫到這個地步,可見劍宗宗主的這一劍威勢之大。

劍宗宗主提劍來到那頭青牛面前,也只是看了一眼,在過去,妖族一直看不起人族,妖族強者和人族強者,也一直有本質上的強弱區別。

其實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但……總會有特例的。

陳朝也好,鬱希夷也好,還是劍宗宗主也好,都是特例。

青牛看著劍宗宗主那輕蔑的眼神,大怒嘶吼道:“卑微的人族,螻蟻!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