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破境,等到自己踏足扶雲這個境界之後,便可和陳朝戰一場。

不敢保證會勝,但也不會是必輸。

陳朝的拳頭往前壓去,他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即便能從我的拳下逃生,也沒辦法逃脫你的命運。”

西陸正在破境的緊要關頭,原本並不該開口,但此刻卻還是開口說道:“未來的事情太遠了,我只能看到眼前的下一塊石磚。”

陳朝對此一笑置之。

他的拳頭不斷前壓,一座酒肆搖晃不止,隨時都有可能坍塌。

但這裡面卻有一道氣息越來越可怕,一道妖氣,正在不斷地攀升,直到穿透某個桎梏。

在這一刻,西陸終於破開了那道門檻,成為了一位扶雲大妖。

而同樣的,陳朝的拳頭,已經逼近了。

西陸手中的劍已經彎曲如滿月,再彎下去,就會崩斷,但此刻,劍身開始重新繃直,這就意味著,要麼是陳朝的拳頭往後退,要麼就是飛劍刺穿他的拳頭,要麼就是西陸往後退去。

陳朝的體魄世間罕見,加上修為的緣故,想要破開他的身軀,幾乎不可能,此刻陳朝殺人的意志無比,所以也不可能收手,所以只能是西陸往後退去了。

西陸撞在牆壁裡,整個人好似鑲嵌在裡面,但她此刻卻已經不好殺了。

忘憂盡頭的西陸好殺,扶雲境的西陸難殺。

陳朝收回了拳頭,但氣息卻沒散去。

西陸嘴角有一抹鮮血,這意味著她剛剛接下陳朝的那一拳,並沒有看著的那麼輕鬆。

不過這肯定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我已破境,你不好殺我,再打下去,你不管輸贏,都會死在這裡,現在倒不如想想該如何離開。”

西陸緩緩開口,她並非不想陳朝死在這裡,而是知曉這麼打下去,最糟糕的結果,就是兩人都要死。

陳朝說道:“現在罷手,你父親要是出手,我們兩人將其殺瞭如何?”

西陸平靜道:“你當真以為和我聯手,就能殺了他?”

兩位扶雲境在如今這個世間,說不上可以橫行的,更何況是要殺妖帝,就更不見得容易。

陳朝笑道:“試試無妨。”

西陸沒有答應他,不管如何她都不會和一個外人聯手去殺自己的父親。

她不是雲間月,不會這麼想。

哪怕他們之間真的已經有一條鴻溝。

陳朝笑了笑,“但現在,你已經沒了退路。”

在之前,陳朝說過一句話,他說,還有退路。

但現在,他說沒了退路。

西陸皺起眉頭,忽然極為憤怒說道:“你從一開始,就只是要逼我破境?!”

不破境的西陸,還沒有那麼讓人忌憚,但破了境的西陸,一定為妖帝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