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註定沒有辦法看到那一戰,但不知道有多少劍修此刻都齊齊看著天幕,透過那偶爾灑落的劍氣,猜測著如

今的戰況。

「不管如何說,那位年輕的鎮守使大人能撐到現在都沒有落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宗主那脾氣是出名的不近人情,就算是壓境一戰,也是絕對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不要如此看輕那個年輕鎮守使,要知道,鬱希夷當初也是和宗主一戰,忘憂境界,結果如何?」

「那位年輕鎮守使絕不會比鬱希夷差,這一代的年輕人裡,他幾乎已經是穩穩坐在頭把交椅上了。」

「世間第一武夫的說法肯定沒問題,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扛得住宗主的劍了,不過不說我長他人威風,那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即便這一次宗主取勝,等下次,過些年,他只怕就不會輸了……」

劍修們七嘴八舌的說話,但認知還算是客觀,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劍修就一味的偏向劍宗宗主。.z.

老劍修看著自己弟子,笑著說道:「阿尋,知不知道那位鎮守使大人有句話,傳遍世間?」

宋尋搖搖頭,好奇問道:「師父,是什麼話?」

老劍修微微笑道:「當時在北地,那位鎮守使大人說,倘若妖族破開北境長城,那麼他要做死國第一人。」

宋尋一怔,有些不確定道:「是吹牛吧?」

老劍修搖頭道:「是當真那無數的修士說的,要是不作數,那可就真一輩子別在世間行走了。」

宋尋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問道:「師父,我這會兒能不能換個偶像,以後我就喜歡他了,成不成?」

老劍修哈哈笑道:「有什麼不成的,現如今在這劍宗裡,將他視作偶像的,又何止你一個?」

溪山。

萬天宮。

那座洞府裡,隨著洞府門前的一朵野花綻放,大鼎裡,那個昏迷許久的女子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臉色蒼白,有些虛弱地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那道身影,而是看到了一個盤坐在洞府門口的暗紅色身影。

那人聽到響動,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到洞府深處,微笑看著朱夏,「醒了?」

朱夏看著這位痴心觀的年輕觀主,輕聲問道:「他呢?」

雲間月笑了笑,大概是猜到朱夏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要詢問陳朝,所以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說道:「像是如今這個時候,他是最忙的,千里迢迢趕來溪山,救下你之後,就自然要千里迢迢再離開,在溪山肯定不能逗留。」

朱夏眸子裡有些失落,雖然知道這會兒他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失望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就算是知道有一萬個正當的理由,也不影響自己失望。

所以那些放下一切,只為了某人的不失望而做事的傢伙,才會那麼讓人掛懷。

雲間月微笑道:「相見的人見不到,失望倒是正常的,不過那個人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已經來過了,就不該怪他了。」

朱夏搖搖頭,輕聲道:「不管他是不是來過,我都不會怪他的。」

「更何況他來過了,想來他心裡是有我的,想來一聽見這個訊息,就馬不停蹄的來了。我很高興的。」

朱夏輕輕開口,用力站起身,從大鼎裡走了出來。

雲間月看著朱夏,心想你想的和我想的,大概還是不一樣,但既然你要這麼想,我又何必去說破這個東西?

「他現在在哪裡,返回神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