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也是後知後覺,眼前的陳朝雖說隨口,但畢竟是鎮守使大人,要是真不當回事,絕對是有大問題的。

“紫葉洞是咎由自取,欺負到大梁的親家頭上了,我去討要東西,他們還想著怎麼殺我,那我只能把他們都殺了。”

陳朝語速緩慢,但聽得身後幾人都是心驚膽戰。

“不過在山水宗,我說了很多話,其實對青月山也適用,不過我看青月山這些年做事都極有分寸,應該是不必說了,不過今日之後,還是希望青月山和今日之前一樣,不要因為改了山規,就什麼都變了。”

陳朝雖說和甘姨熟悉,青月山也做了不少事情,但該說的話一定要說,要不然之後事情發生了,也很麻煩。

離棠點點頭,輕聲道:“鎮守使所說,離棠會記在心裡,不讓朝廷為難,不讓鎮守使大人為難。”

甘姨則是問道:“鎮守使大人對青月山如今改山規一事,有沒有意見?”

她還是比較直白,之前發請柬給陳朝,其實就是想著問問陳朝意見的。

陳朝搖搖頭,如今青月山是該招手門人不限男女了,這一點做得很對,只有女子的話,這座宗門未來,不會發展得足夠龐大的。

離棠忽然說道:“之前山上議事,一致認為這青月山以後要換個名字了,青月兩字,只有女修的時候還好,等到之後山上男女都有的時候,就有些偏頗了。只是不知道鎮守使大人可否賜名?”

陳朝搖頭道:“這是青月山的私事,我不想過問,離棠仙子自己定便是了。”

甘姨有些幽怨地看了陳朝一眼,“之前我聽說那馮柳在瀛洲建立朝露宗就是鎮守使大人取的名字,怎麼到了青月山,就厚此薄彼了?”

有些話,身為山主的離棠不好說,甘姨說就無妨。

陳朝有些無奈,雖說早知道馮柳會把這件事昭告天下,但他也沒有想到這麼快。

“那馮道友是自己取了好些名字,我不過幫著選了一個,你們倒好,空手套白狼啊?”

陳朝看了一眼甘姨,他也知道這青月山是打得什麼主意,還不是跟馮柳一個想法,有他取名,就更說明青月山和大梁,和他這位鎮守使密不可分,旁人想對付青月山,就要掂量掂量了。

所以看似是取名,其實裡面大有玄機。

陳朝想了想,倒也沒有拒絕,畢竟青月山對於北地妖患,是切切實實出了死力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他要是真不答應,也會寒了人心。

“那就改青為請吧,請月山,應當就沒有了之前的意思了?”

陳朝看了看離棠,笑著問道:“離棠仙子以為如何?”

離棠點點頭,拍板道:“那就改為請月山。”

這一點事情,她還是可以一言而決的,不用山上議事。

甘姨得寸進尺道:“要不然鎮守使大人等會兒再留下一幅墨寶?我們好做個牌匾。”

陳朝苦笑道:“甘姨,我不過一介武夫,那字哪裡是能看的?”

其實陳朝的字不是見不得人,只是取名可以,這再寫個牌匾,就有些過了。

難免以後這座宗門會仗著和自己的關係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畢竟很多事情,即便是自己沒覺得怎麼樣,可在旁人眼中就不一樣了。

畢竟這個世上,許多人總會自作聰明。

甘姨倒也是個知道進退的人,知道陳朝這是推脫,也就不再堅持。

陳朝想了想,說道:“請月山之後,大可以和朝露宗接觸,看能不能結成同盟,反正以後不好說,至少在這三五十年裡,這件事對請月山,有益無害。”

三五十年後,朝露宗估摸著就要快速崛起,到時候朝露宗會不會做那種一騎絕塵之事,其實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