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有錢心裡不慌,揣著五百兩黃金,李承乾頭仰的高高的,走路帶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東市閒逛。

有席君買這個狠人在,不愁跟別人起衝突,遇到不長眼的往死裡揍也就是了。

好在因為剛剛打過仗的原因,長安的紈絝們大多得了家中長輩的叮囑,很少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惹事,李承乾一行人逛了好半天,也沒遇到一個不開眼的來找事。

走著走著,一家位於街角的鋪子引起了李承乾的注意,碩大的金字招牌在一水的黃底黑字招牌裡面格外的顯然。

“長樂軒……?這個是長樂那丫頭開的吧?”

“可不就是,從打一開張,生意就好的不行。”

長孫衝怨念頗深,瞅著那迎風招展的金字招牌,又看看雲熙腰間的小包,碎碎念道:“你不知道長樂那丫頭奶糖買的有多黑,別人賣東西都是論斤按兩,她倒好,按顆賣,一顆十文錢不說,還限量購買。”

“切,自己買不起就不要怪別人,我就不信憑你和長樂的關係,買些許奶糖她會不給你。”李承乾毫不留情戳穿事情的真相,狠狠鄙視了長孫衝一回。

長孫衝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抓狂似的跳著腳嚷嚷道:“喂,李高明,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自己的產業嗎?我每個月五貫的月錢,保持日常花銷都不夠,哪還有錢去買什麼奶糖。”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那怪我嘍?”

“你……”長孫衝這個氣啊,奈何手裡沒錢是事實,他也想像李承乾一樣找幾個冤大頭來敲竹槓,可問題是……他不敢。

好吧,其實也不是不敢,主要是拉不下臉來,丟不起那人。

滿大唐像李承乾這樣,嗯,不拘小節的人還是太少了,他長孫衝實在是做不到啊。

就在長孫衝跟李承乾兩人鬥雞一樣瞪著彼此,隨時都會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好戲時,雲熙突然插了進來,抬手指著長樂軒的方向:“殿下,長孫公子,那邊好像有人在鬧事。”

有人鬧事?

誰這麼大膽子?

剛剛還在針鋒相對的表兄弟轉眼又站到同一戰線,並肩看向長樂軒的方向。

距離有點遠,但依舊可以看到長樂軒的門被一個腦袋上彆著一朵嬌豔鮮花的傢伙帶著四個護衛給堵了。

店裡的女侍者站在店門口的臺階上,氣的俏臉通紅,正試圖跟那人講道理:“你這人怎麼這樣,吃了我們的東西不給錢不說,還想白白拿走,你還講不講道理。”

“道理?哈哈……,在長安城,老子就是道理!”不知是有所依仗還是什麼,頭上插著花的傢伙顯得十分囂張,被女侍者一頓喝斥非但不以為恥,反而目中無人的說道:“再說,不就是拿你幾顆糖麼,本公子在望月閣吃飯都不花錢,拿你幾顆糖怎麼了。”

望月閣,皇宮大內的產業,準確的說,是長孫皇后的產業,長安最大最奢華的場所,一頓飯吃下來,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要五貫以上。

能在望月閣吃飯不給錢的,除非是直系皇親,其它就連長孫無忌和柴紹之流都必須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