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紈絝鬥毆這種事情,李君羨已經見識過不止一兩次了。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你要非得掰扯出個對錯,哪怕孔明覆生也是一籌莫展,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但是呢,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鬥毆的兩夥人明顯不在一個量級是一方面,重點是鄭家的小子被打壞了,而且被打一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可怎麼搞?

李君羨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太陽穴哐哐直跳,臉黑的跟抹了百草霜似的:“都給老子安靜點!那個誰,你先帶人把傷者送去醫治,其他人給老子搜,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呼啦一下,李君羨帶來的人各自散開執行命令去了。

之前四散逃竄的紈絝們也都紛紛走了回來,只是這些人的運氣顯然比鄭浩然要好的多,陳仲方只捱了兩棍子,王博則是因為跑的太急崴到了腳。

至於林帆那幾個倒黴孩子,程處默壓根就沒搭理他們。

“李將軍,這次的事情極端惡劣,希望左武候衛一定要將兇手抓到嚴懲,否則不管是鄭家還是王家,都會向將軍討個公道。”

王博被自家僕役扶著,墊著腳站在李君羨對面,語氣頗為不善,絲毫沒見這位正五品的左武候衛中郎將放在眼中。

刀頭舔血,在戰場上殺人連眼都不眨的李君羨又豈會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屁孩威脅,皺眉不悅道:“王公子是在教我做事?”

王博被那雙冰冷的眸子掃過,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吞了口唾沫道:“不管如何,我等在長安鬧市受到襲擊,而賊人卻逃去無蹤,這件事情左武候衛總要負責的吧!”

“是非曲直,等把人抓住再說吧。”李君羨冷聲說道。

紈絝鬥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王博這一夥肯定不會他們自己說的那麼幹淨。

至於為什麼李君羨會如此肯定是紈絝鬥毆,一來本著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斗的原則,普通百姓很少會跟這些世家子起衝突,就算有衝突,最終也都是自己忍了。

二來從自己接到訊息到趕來這裡,中間有不少時間,如果真是仇家上門,斷了腿的鄭浩然一百次都死了,怎麼可能還有力氣在哪慘叫。

丟下兀自不打算放棄的王博,李君羨邁步走向距離最近的一家青樓,也就是顏令賓所寄身的青樓。

站在門口的老鴇子老老實實的側身讓路,攔肯定是不敢攔的,出了這種事情官府本身就有‘抓賊’的權力,更何況傷的還是鄭家嫡子,萬一被鄭家遷怒,這青樓她也不用再繼續開下去了。

進入一樓,李君羨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礙眼的人物,再上到二樓,大部分人也都站在外面,除了其中一間。

李君羨本能的覺得那間屋子裡有問題,邁步便向那邊走了過去。

跟在後面的老鴇子,連忙解釋:“李將軍,那是顏大家的房間,裡面正在開文酒會。”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開什麼文酒會。”李君羨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直到在門前被席君買攔住。

那漠視一切的眼神和森然殺機讓李君羨瞬間握緊了刀柄:“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在裡面,你不能進去。”

席君買也是看人下菜,凡是能威脅到李承乾安全的,他是一概不會放進裡面,剛剛的老鴇子如此,現在的李君羨同樣如此。

“嗯?”李君羨眉頭皺的更緊:“公子?什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