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李承乾依舊是一身月白色長衫,見對方不認識自己,也不生氣,笑著說道:“我叫李高明,你呢,你叫什麼,我剛剛看到他們都聽你的指揮,在六率裡面,你的職位應該不低吧?”

李高明這個名字儘管讓劉仁實覺得有些耳熟,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當他是某位皇親國戚沒事跑出來瞎轉悠,大喇喇一拍胸口:“我叫劉仁實,家父劉弘基,暫在左衛率做一名小小的都尉。”

在魏徵的幫助下解開了心中疑惑,李承乾的心情不錯,笑著讚道:“厲害啊!都尉可不是誰都能當上的,劉兄身居高位還能夠身先士卒,與下手軍士打成一片,倒是讓人好生佩服。”

“哪裡哪裡,一個區區從五品下的都尉算什麼身居高位,差的遠了。”

劉仁實儘管嘴上如此說,臉上的得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在長安這破地方,都尉的確不是什麼高官顯貴,但與同齡人相比,卻整整高了一級,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像長孫衝、秦懷玉、李震之流,眼下還都在正六品上的校尉上混著呢。

當然,也有比他混的好的,比如程處默。

這貨前段時間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弄了個檢校將作少監的職位,一天到晚掛著個銀魚袋滿長安城的亂竄,著實讓人看不過眼。

年輕人的友誼遠比成年人發展的迅速,三兩句話的功夫,劉仁實已經與李承乾成了‘知交’好友,站在馬上就要完工的暖房前勾肩搭背的說道:“哎,對了,兄弟你什麼來頭?”

李承乾很是無語,在自報家門的情況下,長安城竟然還有人不認識自己,也不知道劉弘基這老貨是怎麼教育兒子的。

“我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此番過來不過是想要見識見識曖房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罷了。”

劉仁實聞言有些不屑一顧,撇撇嘴道:“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搭了個窩棚罷了,太子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在發什麼瘋,竟然還想在冬天種菜。你說,這不是扯蛋麼,要是蓋個窩棚就能種出菜來,我老劉倒立圍著長安城爬上三圈。”

“話不能這麼說吧,萬一能成呢?”

“根本就沒有萬一,我跟你實話實說吧,你別看長安城裡那些老傢伙一個兩個都不吱聲,其實他們都在那等著看笑話呢。”

劉仁實說著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兄弟你既然跟太子有關係,最好能回去勸勸他,別一天到晚的瞎折騰,有那錢丟進護城河裡還能聽個響呢,何必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怎麼說呢,劉仁實這這傢伙雖然看著有些不著四六,但卻沒什麼壞心眼兒,大大咧咧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他老子的風範。

這樣的性格你不能說它不好,至少在李承乾的眼中,這傢伙傻的有些可愛。

就現在這個情況,但凡來個聰明點的,哪怕不認識李承乾,也能從魏徵和駱承祖的態度出看出個眉眼高低。

畢竟這兩個可都是四品上的高官,尤其是駱承祖,從三品的官服還在身上套著呢。

奈何,劉仁實偏偏對其視而不見,只是拉著李承乾在那邊吹牛逼,若不是有司農寺的官員過來,這傢伙險些拉著李承乾磕頭拜把子。

“寺卿大人。”

“唔,你們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整個試驗區五千頃官田已經劃分完畢,但是想要明年早春開始耕作,今年無論如何也要在今年把地先翻一遍才行。”

來人是司農寺負責田畝丈量的官員,滿身的泥土就像是在地裡剛剛打過滾,幾乎分辨不出衣服原本的顏色。

駱承祖微微點頭:“做的不錯,你先去休息,待我跟殿下商量一下,再決定接下來的事情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