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都是錯的,我聽說啊,太子是想要藉此機會貪瀆用來編纂《大唐辭海》的那筆款子,說是花了一萬多貫買了那塊荒地,一塊荒地能用的了一萬貫?還不是欲蓋彌彰。”

“姑且不論太子買地做什麼,反正我就是覺得太子有些不靠譜,一天到晚的這麼折騰,什麼時候是個頭,將來萬一太子當了皇上,咱們吶還指不定要遭什麼罪呢。”

……

外面眾說紛紜,內部也不消停,城外龍首原的一處荒地上,望著腳下靜靜流淌了無數年的渭水,魏徵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殿下,現在城裡謠言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您能不能跟老臣交個底,那一萬多貫的錢財到底買了些什麼東西。”

“是啊殿下,那可是一萬多貫啊,況且還是一司農寺的名義去買的,您要是不給老臣交個底,萬一御史臺那邊問起來,您讓老臣如何交代。”駱承祖同樣是滿臉的不甘心,一萬多貫說買地就買地了,還是用司農寺的名義買的。

你說這不是扯淡麼,司農寺要那麼一大片連草都不長的荒地幹什麼。

出於某種惡趣味的念頭,魏徵和駱承祖越慌,李承乾就越是不想說自己要做什麼,揹著手在河邊走了幾步:“慌什麼,那麼大一塊地擺在那,又不能長腿跑了,有人來查就讓他們查好了。”

“可老臣要怎麼說啊。”

“怎麼說?你就告訴他們,那是試驗田。”

駱承祖都快要哭了:“殿下,那也要人信才行,那片地連草都不長,怎麼可能種出糧食。”

“種不出來就說試驗失敗了唄,我說你這老頭兒咋這麼倔呢,你就不能跟魏先馬好好學學,少問多做,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孤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

通往彬州的官道上,一千太子左衛率和太子右衛率組成的軍隊正押著一批兩千人的突厥戰俘緩緩而行。

隊伍的前面,紇幹承基與剛剛被調過來的執失思力並騎向前,隊伍的後面是一截長長的車隊,一輛輛大車上裝滿開掘的工具。

長長的隊伍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俗語說的好,不在沉默中變壞,就是沉默中變態,當隊伍越過咸陽,距離彬州只有不足五十里的時候,沉默了兩天的紇幹承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瘋了,這就是瘋了!我就搞不明白,那些黑石頭有什麼好的,為什麼要派出這麼多人來挖那些能毒死人的東西。”

執失思力:“……”

作為一名降將,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紇幹承基是太子的人,他可以在背後吐槽,但如果自己這樣說了,傳到太子耳朵裡,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么蛾子。

天牢中那一幕經歷一次也就夠,執失思力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紇幹承基得不到認可,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不行,這件事情我非向陛下稟明不可,太子再這麼胡鬧下去,肯定要吃大虧。”

執失思力卻在此時開口了,語氣十分淡然:“我不建議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