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達成了一致。

謝謹言離開沒多久之後,慕容風也醒了過來。

他氣了個半死,想要找人發洩怒火,卻發現太醫們已經被霍時雨那個女人遣散,還有他的走狗謝謹言也被她打發出宮了。

“霍時雨,你究竟想做什麼?”他憤怒地衝她嘶吼。

“不要問我想做什麼,要問你想做什麼。你若是跟我相安無事,不動霍家的人,我自然會定時送上解藥。”卿雲淺冷笑,“你若是不安分,那大家就魚死網破一起死。你可想清楚了,是你皇帝的命值錢,還是我的值錢?”

“你這個詭計多端的惡女人!”慕容風還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那麼大的虧,但是這個虧他還不得不嚥下去,他快氣死了。

“你這個狂妄自大的蠢男人!”卿雲淺眼皮子一撩,留下這麼一句話,施施然地離開了,把慕容風氣得直跳腳。

夜裡三更天,早早做好準備的卿雲淺溜出了宮,直奔謝謹言的府邸。

好在霍時雨武功高強,不然她也不敢就這麼出宮。

她輕輕釦響了謝謹言都督府的角門。

開門的是一個小廝,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她領到了謝謹言的臥房,一看就是被人提前交代好了的。

“皇后娘娘深夜造訪所為何事?”謝謹言見到她那一刻,呼吸停頓了片刻。

他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半夜三更溜出宮來看他了。

“自然是來探望你的啊。”卿雲淺笑眯眯道,“我替你上藥。”

“我已經上過藥了。”謝謹言拒絕。

“這可是宮裡最好的藥。”卿雲淺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因為背上受了傷,所以他一直趴在床上。她直接掀開了他背上蓋著的薄薄的絲綢毯子。

入眼是那鞭痕交錯的傷口,血腥又猙獰。

“別看了。”謝謹言有些難堪。

“疼麼?”她輕輕衝他的傷口吹了一口氣。

謝謹言心頭一酥,整個人都僵住了。

“很疼吧。”她幽幽地嘆息聲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意外地眼眶有些發酸。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他都沒有聽過這種關心的話了。

自打爹孃去世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安慰也一樣。

“不疼。”他倔強地開口。

“不疼也要上藥。”卿雲淺沒有再多說廢話,利落地替他處理起了傷口。

“嘶……”謝謹言到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藥好疼。

“乖,一會就不疼了。”她輕柔地替他上好了藥,而後忽然在他的肩頸處落下了一個吻。

謝謹言的腦袋直接一片空白。

她,她吻了他?

“好啦,這樣就不會疼了。”卿雲淺笑著看向了他,“這是給聽話孩子的獎勵。”

見他呆愣愣地看向了她,她眉梢流露出勾人的笑意:“還是你想要更多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