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麻將桌上的幾個姨太太便沒開口了。

沒辦法,這個家裡,誰最受寵誰腰桿就挺得筆直。他們這群昨日黃花,哪裡比得過十三姨太這個小妖精啊。

卿雲淺假裝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徑直上了樓,她可要先盤點盤點孟嬌月手頭到底還有多少財產,夠不夠她跑路。

她盤算了一番,發現孟嬌月在花錢這一塊毫不節制,有多少花多少,她壓根就沒有存款。

如果非要說,卿雲淺現在手裡就一個銀元的存款。

得知了這個噩耗,卿雲淺感覺十分無語,這麼看來,她的跑路計劃得先擱置一段時間了。

夜裡,盧子政應酬歸來,顯然喝了不少酒,姨太太們爭著搶著照顧他,卿雲淺才不去湊這個熱鬧呢,她甚至還為此隱隱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可沒做好準備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共度良宵,雖然盧子政長得還算看得過去身材也保持得還行,但是一想到對方年紀和自己父親差不多大,她就一陣惡寒。

但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每日啊,盧子政若是清醒的情況下,寵愛自己最喜歡的姨太太很正常,到時候她在推拒可就說不過去了。

看來得提前找到十四姨太來替自己分擔火力了啊。

那個十四姨太叫什麼來著,是怎麼跟盧子政認識的了?

卿雲淺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十四姨太現在是音樂學院大一的學生,名叫何姝畫。他們倆是在半年後,盧子政五十五大壽上認識的。何姝畫是合唱團的一員,因為長得和盧子政去世的太太羅雨薇有七分像,當即被他看上了。

何姝畫是家裡的次女,家裡人更喜歡端莊淑女的大姐和乖巧可人的小妹,她夾在中間,經常被忽視。她上音樂學院就是為了嫁個好人家,逃離原生家庭。

所以盧子政看上她之後,她思前想後分析了利弊便答應了。畢竟盧子政之前娶了那麼多房姨太太,有些不甘心的不也被他強行娶進來了。與其如此,不如先嫁給他討了他的寵愛再說。

卿雲淺回憶完,心下大定。既然何姝畫是心甘情願嫁來當盧子政十四房姨太太的,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讓他們認識了。反正她都是要嫁進來的,提前半年也沒什麼了。

第二天,卿雲淺早早端了醒酒湯去盧子政的臥室裡。

“老爺,昨夜您累了吧,我給您熬了湯,您喝點吧。”卿雲淺說話的聲音如同山谷裡的黃鶯,委婉動聽,盧子政聽到她說話就覺得心情愉悅了幾分。

“嗯。”他接過了她手裡的碗,卿雲淺識趣地站到了他身後輕輕替他揉捏起了腦袋。

“今個怎麼那麼乖巧?還知道給我按摩了。”盧子政一邊喝湯一邊詢問道。

“老爺您這說的什麼話,我哪天不乖巧懂事了。”卿雲淺嗔怪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盧子政舒服得眯起了眼,他把湯放到了桌上,片刻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罷,又想要什麼東西了?”

他這個十三姨太,就跟個孩子似的,看到漂亮的衣裳首飾就走不動道。不過他就喜歡她這一點,傻乎乎的,好拿捏,沒什麼歪心思。

“嘿嘿。”卿雲淺笑了兩聲,沒回答。

“又看上哪家的衣裳還是又看上什麼首飾了?”盧子政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