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上,她就站起了身走向霍憑闌。

霍憑闌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指,她又想做什麼。

“霍總,今天我學到了不少東西,真是謝謝你了。我敬你一杯。”她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唇邊噙著淺淺的笑。

“你的謝未免也太沒誠意了些?”霍憑闌憋了一肚子的氣,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他愣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是來找她要答案的,結果答案沒要到,還在這當了半小時的老師。

“那你想我怎麼謝你?”卿雲淺哪裡能聽不出他的不高興,她眼眸中狡黠的笑一閃而過。

在男女關係之中,一旦一方能夠操控對方的情緒,翻手讓對方高興,覆手就能撫平對方的躁動,這就說明這人已經在這段關係裡佔了上風。

她和霍憑闌,不就是如此麼。

這麼看來,拿下霍憑闌或許會比她想的更加快。

“道謝還要人教,你說你這算是有誠意麼?”霍憑闌把問題推了回來扔給她。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花言巧語的女人還能說出什麼鬼話來。

“我自然是誠意滿滿,只怕霍總你呀,盛情難卻。”卿雲淺拉了張椅子坐到了他身旁,她側身時長長的捲髮從他臉頰一掃而過。

他們兩人的距離捱得很近,近到霍憑闌可以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傳出來的香氣。

他這些年醉心於工作,那些對他圖謀不軌的女人幾乎是一出現就被他給趕走了。再加上他這張冷漠的冰山臉,後來那些女人就再也不敢亂來了。

所以他面對這樣的卿雲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他盯著她的髮梢,舉起酒杯試圖緩解自己此刻的緊張。

“為了聊表謝意,我先乾了這杯,霍總您隨意。”她察覺到了身旁的人略微加速的心跳,微微一笑,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偏巧不巧,最後一滴紅酒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落了下去。霍憑闌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炙熱了起來。

“這個道謝,還算有誠意吧?”卿雲淺衝他眨了眨眼。

“不夠。”霍憑闌再次給她倒了一杯酒。

他今日想要做的就是灌醉她,而後從她嘴裡問出真相來。她既然主動做了,那他就不客氣了。

卿雲淺一眼就看穿了他想做什麼,她低頭輕笑,沒說什麼,爽快地把那杯酒再次喝光了。

“這樣呢?”她又問。

也許是因為一口氣喝了兩杯酒,她有些上頭。

精緻白皙的面上帶了些許酡紅,像是把落日的晚霞敷在了兩頰。一雙桃花眼好似染了水霧,亮晶晶的,讓霍憑闌一下子想到了聊齋志異裡的狐狸精,人只要看上一眼魂魄便會被勾走。

聽著她那帶了些許醉意的軟語,霍憑闌喉間有些發緊。

“方晴嵐,看著我的眼睛。”他試圖重現那天在辦公室裡的場景。

卿雲淺聽到這話,乖乖地盯著他的雙眼。

兩人四目相對,霍憑闌放緩了呼吸:“叫我的名字。”

“霍憑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