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林放下公文包,抬手扯了扯領帶,顯然心情很好,完全沒有把原瀾和杜尋芳的焦急放在眼裡。

“你看看你們倆,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們這麼沉不住氣,竟然還哭了,真是沒用!”

原平林想到今天在公司所發生的一切,他嘴角帶笑,眼睛裡面飛快閃過一絲得意,原曉那個吃裡扒外的賤人,竟然聯合風行集團一起算計他,不過好在他有後手,花家那個小輩兒看著單純好騙,其實也不是吃乾飯的。

不過幾個來回,就已經把風行集團逼得節節後退不說,還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危機,在吃的裡面用工業糖精,還是內部人員親自爆料的實錘,這一次,他就不相信,風行集團還能翻身!

一旦風行倒了,原曉那個死丫頭就算翻騰得再厲害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到時候,他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指使人做了那個死丫頭,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撼動瀾瀾在花家的地位了!

原瀾眼神閃了閃,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這才抓住原平林的衣服,一臉著急地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爸爸,今天,我和花大哥在餐廳吃飯,剛好碰到了紀少和姐姐。”

說到這裡,原瀾眼神閃爍,故意隱去她挑釁的部分,又一次開口道:“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和紀少說了什麼,紀少不僅不喜歡我,看起來還特別討厭我,而且,他和花大哥說,說。”

原瀾說到這裡,眉頭皺得緊緊的,表情又一次掙扎起來,淚水順著眼眶滑落,最終沒入地毯,看得原平林和杜尋芳一陣著急。

“紀溯洐?他說了什麼?”

原平林皺眉,催促原瀾別墨跡,趕緊把話說出來,要是換成以前,他還沒有接觸到花家這根橄欖枝的時候,他的確很懼怕紀溯洐和他背後的紀家,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原家有京城花家在背後撐腰,原瀾更是花家板上釘釘的大小姐,紀溯洐要是在想動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他自己到底夠不夠分量。

也是因為這些,原平林對待紀溯洐,早就沒有了最初的誠惶誠恐和巴結,甚至還因為之前他們家出事的時候,紀家沒有施以援手,而怨恨上了紀老爺子和紀溯洐。

然而,原平林的想法,原瀾根本一點兒都不清楚。

她咬緊唇瓣兒,強忍著心慌,一口氣將全部話語都說了出來,“紀溯洐說他自己剛從京城回來,花老爺子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讓花大哥儘快帶著我回京城,好做一下親子鑑定,確定我的身份。”

“你說什麼!”

一聽到親子鑑定,原平林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再沒有之前的輕鬆和得意忘形,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原瀾,滿臉不相信。

“瀾瀾,你確定這些話是紀溯洐親口告訴花兆安的?”

親子鑑定!

那個女人不是當年就已經死了嗎?他的姦夫不知所蹤,怎麼可能還有可以做親子鑑定驗證瀾瀾身份的直系親屬?

“是。”

原瀾點頭,愈發著急了,“花大哥雖然也有安慰我,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也很支援做親子鑑定,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我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呢?爸爸!”

杜尋芳坐在原瀾和原平林旁邊,聽到現在,總算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霎時間,她面色一片慘白,眼睛裡面飛快地閃過各種情緒,複雜,後悔,焦急,難過,不知所措,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更加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

杜尋芳站起身,著急的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繞著沙發來來回回走動個不停,她一邊走一邊質問原平林。

“怎麼會這樣,平林,當初,你不是已經說好了,那個女人把孩子交給你之後就斷了氣了嗎?所以花家即使想找,也只能憑藉當年的那一枚玉佩作為信物,可是現在突然出來的親子鑑定又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我們能瞞天過海,騙過花家的所有人,可是親子鑑定的結果可是騙不了人的,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原平林也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當年,他是親眼看著婉言斷氣,這才決定抱走那個孩子的,現在這又算什麼?

杜尋芳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眼睛一亮,她轉頭看向原平林,表情格外瘋狂。

“平林,不如這樣吧,反正這幾天我也注意過,花兆安那個孩子是個單純好騙的,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告訴他,其實一直以來是我們弄錯了,真正的花家大小姐其實是曉曉,讓他領著曉曉去做親子鑑定吧,我們再怎麼不對,畢竟將原曉平安養大,花家就算再不講理,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

“不行!”

杜尋芳這話剛一說完,原平林還沒來得及表態,就被原瀾狠狠回絕,她像一條被嚇到的刺蝟一樣,抬頭看向兩個人,表情愈發瘋狂。

她好不容易才從原曉那裡搶來的榮華富貴,現在就讓她這麼還回去,把一切都拱手讓給那個賤人,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經那麼對待過她,一旦原曉真的被花家認領回去,那,本來將屬於她的一切,不是全部都要被那個賤人奪走?而且,而且她一定會報復他們的。

就像是之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