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意略,方圓的大致方向很明確,既然紀溯洐很可能不接受正面的說辭,那就從側面攻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舉起杯子相碰,液麵上掀起一陣起伏。原曉大致心裡已經有了數,該如何做她也很清楚了。

……

事後回到家中,原曉首要任務便是整理好行李,第一就是紀溯洐的衣物,隨後在是自己的,一切行動她都處理得小心翼翼,生怕被紀溯洐看到後打破了這個美好的計劃。

直到紀溯洐回到家後,“戰火”才悄然拉開序幕。

一身的疲憊肉眼可見,原曉見到後滿是心疼連忙走到他的身邊為他脫下上衣掛在牆上。

從進門到現在,紀溯洐只看了原曉一眼,他的精力也不容許他有多餘的力氣去在意其他的細節,包括原曉。

這也是她察覺到他的反常之一,所以想要他回到以前,做回自己,不會被煩心事所困擾而悶悶不樂。

“怎麼樣了?還好吧?”原曉關心地詢問他的狀態。

紀溯洐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沒有做出回應,“都會好的,不要勉強自己!”原曉繼續安慰。

然而換來的依舊,紀溯洐只是點點頭眼皮惺忪著揉弄著兩邊的太陽穴。

導火線已經達到了原曉的預期引燃點,“戰爭”一觸即發。

“你怎麼每天這樣?這樣事情就會得到解決嗎?心情就會變好嗎?肯定不行!”原曉佯裝憤怒地加大了語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通話。

演員的氣質和基礎必不可少,這也為她的表演增添了更大的說服力。

聞言,紀溯洐只覺耳邊迴盪著一聲聲斥責和否定,如今就連他最信任的人都如此指責自己。

他抬起手腕想要解釋什麼,嘴唇還沒有張開又閉合起來,因為原曉已經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只見她憤憤不平地轉身離開,留下一個態度堅決的背影。紀溯洐眉頭緊蹙,不覺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他一手釀造的。

事實確實如此,他已經無力關心甚至回答原曉的問題,哪怕是一句關心的慰問,他都不放在心上。

眼看著原曉已經揚長而去,紀溯洐咬咬牙,拖著沉重的腳步,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下一秒,他的眼睛瞪得偌大,並不是原曉為他準備了一個驚喜,而是驚嚇。

倚靠在門框邊,紀溯洐呆呆地望著原曉拖著行李箱坐上計程車,遠遠地可以看見她的嘴唇。

因為太過了解,他大致猜到了她所說的是要去機場。

可令他不解的是原曉竟然會如此迅速,彷彿所有的都是準備已久的,她已經積聚路太多的埋怨,而他都一無所知。

紀溯洐急得差點直跺腳,他實在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上天要如此捉弄他,把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積累在短短的時間裡積壓在他身上。

憋屈的一口氣頓時無從發洩,紀溯洐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他順勢上了一輛計程車緊跟著在原曉的後面。

一路上他的眉頭始終沒有松展下來,內心狂躁不已。

原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話,氣話,如今已經演變成為“無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