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宦岑將房間門摔上,原瀾這才敢起身,小心的到洗手間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和身上的傷痕。

他動手一直都有意識地避開了臉上胳膊上這些容易被人看出來的位置。

更多的傷痕集中在背部,肚子和大腿上,脖子上被人掐過的痕跡尤為明顯。

不知是不是因著這次計劃的失敗,宦岑這次動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原瀾將手插進頭髮裡,忍著疼輕輕揉了兩下,眼淚從臉頰劃過,融入洗手池的水中,再無痕跡。

突的聽到客廳裡的手機響了,原瀾忙起身,用手背隨意擦一下眼淚,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廳將手機接了起來,唯恐會吵醒房間裡的宦岑。

&nanda。”對面傳來Amanda冷冷的聲音,“原瀾,我問你,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原瀾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nanda絲毫不將她的疑惑放在心上:“你說是什麼事情?你將我帶走,為什麼我們兩個會躺在一起?”

原瀾竭力壓低聲音,遏制住自己的抽泣的同時不讓宦岑聽見:“我不知道,我也喝多了……Amanda,你會進醫院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nanda冷笑:“那你帶我走以後發生了這些事,你怎麼解釋?”

“我怎麼會。”原瀾堅決否認:“那對我有什麼好處?我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相信我。”

&nanda靜了靜,聲音突然淡漠下來:“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清楚,原瀾,你要知道你們國家有一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你現在做的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的。”

&nanda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原瀾一怔,傷口似乎又痛了起來。

原瀾拖著疼痛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蜷縮在床上,眼淚頃刻間便溼了她的枕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在混沌中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原瀾醒來,宦岑已經不在家裡了。

她換了衣服,戴了墨鏡開車去了醫院。

&nanda。

&nanda帶了飯菜回來,看著他這個慘樣雖然心疼,但Amanda用受傷的手笨拙吃飯的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你這副樣子,那群人下手真的不輕。”

&nanda白了她一眼,一邊拉過小桌子一邊道:“我覺得就是他們二人聯手。”

“啊?”原曉正在替他剝雞蛋,疑惑地轉頭,手中的雞蛋滾落在地:“你之前不是還不太相信嗎?”

&nanda攤手道,“我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想問問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但她一直在躲。若是這通電話她不是再三推辭的話,我也不會這麼想。我喝多了,斷片了還有可能。怎麼可能她也能喝多了,什麼也不記得?”

原曉問:“你是覺得,她是在故意隱瞞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nanda又想了想,“我覺得關雲長說得對,說不定就是她和宦岑合謀,故意想要揍我一頓!用自己的情婦來設局,宦岑也真是狠。原瀾,果然和宦岑是天生一對。”

笑聲中又是惱怒又是不屑,兩人不知,這段對話正好被趕來的原瀾聽在了耳中。

原瀾整個人僵立在病房門口,又是不堪又是不屑,要推門的手一時間無處安放。

他怎麼能這麼想自己?

自己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