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花九略微愣了一下,連忙追上去,“你還沒告訴我呢,我說真的,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可能不是你父母親生的,你還有其他別的身份,比如說,我表妹?”

聽到這話,原曉動作一頓,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但是很快,她嗤笑出聲,眼睛裡面飛快閃過一絲嘲諷,快步上樓去了。

花九見狀,還想要追上去,卻被別墅的管家攔住去路。

管家雙手交疊地放在身前,嘴角掛著得體而又疏遠的笑容,“這位先生,家主回家之前吩咐過,您的房間在一樓,請跟我過來,還有,平時沒有家主允許的情況下,請不要隨意上二樓,如果需要,您可以直接乘坐電梯上三樓,或者更高樓層。”

聽到這話,花九抬頭,朝樓上看了一眼,卻連對方的影子都看不到,他略微頹廢得笑了一下,無所謂道:“好的,我知道了。”

而另一邊,紀溯洐從地下賭場回去之後,仍舊平復不下自己的心情。

他微微皺眉,煩躁地放下手中的檔案,起身去了樓下。

一樓小花園,紀老爺子悠閒地坐在藤椅上面,一隻手裡面拿著一本棋譜,自顧自地在和自己對弈。

見狀,紀溯洐調整好情緒,若無其事地走到紀老爺子身邊,不等對方邀請,就直接在老爺子對面坐下,隨手拿起一枚黑子,直接落在棋盤上面。

頃刻間,棋盤上的局勢瞬間發生變化,原本還佔據一定優勢的白子突然被吃掉一大半,只剩邊緣的幾個,可憐巴巴地待在棋盤上。

頓時,紀老爺子眼睛一瞪,氣得鬍子險些翹起來,他坐直身體,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紀溯洐,順手將棋譜放到旁邊的茶几上面。

“你看看你,你在幹什麼?”

他好不容易才擺出來的棋陣,就這麼被這小子直接破除了,白白浪費他這麼多心血。

紀溯洐輕笑一聲,絲毫沒有將紀老爺子的怒氣放在眼裡,“爺爺,這種毫無意義的棋陣本來就破洞百出,我這是在幫你填補漏洞,查缺補漏啊。”

“見鬼的查缺補漏,”紀老爺子狠狠瞪了紀溯洐一眼,“說吧,大白天的,你不工作,跑過來找我老頭子,總不見得真的是為了陪我下棋吧。”

紀溯洐輕笑一聲,沒有再當著紀老爺子的面說什麼,算是預設了對方的話。

“哼,”紀老爺子冷哼一聲,更加生氣了,“我就知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紀溯洐一邊在棋盤上面落下一子,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說起來,原家大小姐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在南城名聲狼藉,遠比不上原家二小姐,爺爺你為什麼偏偏對她另眼相待?”

“你小子懂什麼,”紀老爺子嗤笑一聲,觀察了一眼棋盤,正準備落子,突然想起什麼,他渾身一震,警惕地望向紀溯洐,“你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麼,不會是看上原家那個所謂二小姐了吧?”

不等紀溯洐開口,紀老爺子落下白子,一臉堅定地拒絕,“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整個兒南城上流圈子,除了原家大小姐,其他人誰都不行,尤其是原家那位二小姐。”

紀溯洐輕笑一聲,故意順著紀老爺子的話往下問,“那為什麼只能是原家大小姐?”

說完,紀溯洐拿起一枚黑子,漫不經心地落在白子中央,又帶走紀老爺子一大片白子,“南城上流圈子名媛千千萬,其中不伐有本事的大家小姐,但是為什麼唯獨原曉,能得爺爺你的認可?”

“曉曉那孩子啊,”紀老爺子表情略微停頓一下,拿著白子的手懸在半空中,像是在思索,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那孩子的本事,遠比你看到的要大,”紀老爺子將白子落在棋盤左上角的黑子旁邊,目光悠遠,一時之間,十分感慨。

“那孩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她會醫術,而且手底下掌握著南城所有的地下交易命脈,”說到這裡,紀老爺子抬眸,淡淡掃過紀溯洐,繼續開口道:“反正都已經說到這裡了,全告訴你也沒什麼。”

“原曉那個孩子,我從她剛出生不久就認識她,那時候,她跟著她師父一起,救了我的命,這才有了後來的紀家,也是因為這樣,我替你和那孩子定下了娃娃親,後面這些年,那孩子不斷傳出惡名,我也不是沒擔心過。”

紀老爺子正說著,眼神掃過棋盤,突然發現,原本就剩的不多的白子竟然又被紀溯洐吃了一大片,頓時有些炸毛,“你這是趁人之危,說什麼打聽原曉,趁我不注意偷吃我這麼多棋子!”

“什麼叫偷吃啊。”

紀溯洐微微挑眉,死不承認,“我們兩個從始至終都在下棋,被吃了只能說明爺爺你技不如人,怎麼能怪罪到我頭上來。”

“哼。”

紀老爺子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紀溯洐,一門心思地下棋。

見狀,紀溯洐眼眸一暗,一陣思索過後,他猶豫一下,不準痕跡地將黑子落在自己的死穴,讓了紀老爺子一波,才又一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