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做的呢?”原曉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原平林身上,眼睛裡面的嘲諷愈發濃重,“你們特意找了一群人過來,想要當場捉我的奸,好讓我沒有辦法,只能乖乖任由你們擺佈,對不對?”

“不過可惜啊,”原曉在休息室轉了一圈,步履從容,最終又回到了門口,“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最終害了原瀾。”

原曉的一句一句話問得杜尋芳一陣啞口無言,想要說點兒什麼,偏偏喉嚨處像是被堵上一團棉花一樣,連帶著原平林也一陣無語,他胸口起起伏伏,明明氣得不行,偏偏連一句反駁原曉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時間,整個兒休息室都安靜得可怕,只剩下原瀾斷斷續續的哭聲,和原平林粗重的喘息聲。

半晌,原瀾吸了吸鼻子,像是不甘心,滿眼怨恨地補充道:“姐姐你這話說的可真是誅心,我們人人都在害你,所有人都對你不好,可是當初,要不是你拒絕了紀家的幫助,讓原家的公司險些破產,爸爸又怎麼會被逼的出此下策?”

“是啊,”原瀾這句話彷彿給了原平林底氣,他惡狠狠地瞪著原曉,粗聲粗氣地咒罵道:“要不是你,我們原家的公司根本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你自己造的孽,憑什麼要讓瀾瀾替你背鍋?”

“我自己造的孽?”

原曉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輕笑一聲,直勾勾地盯著原平林,話語中似有深意,“所以,就因為我害的紀家和原家解約,所以我就活該被你們獻祭,甚至當成貨物一樣賣給其他人?”

“那是你活該!”

原平林挺著胸膛,十分硬氣。

“呵,”原曉歪頭,笑容愈發燦爛,她慢悠悠地轉頭,看向從始至終都在看戲的紀溯洐,笑著開口詢問。

“紀少爺,今天剛好,我家人都在這裡,你不妨好好和原先生原夫人說說,當初,你為什麼會突然和原家公司解約,甚至還害得原瀾被星尚娛樂開除?”

紀溯洐在這裡?

原曉這話說完,在場的原家三個人心裡都是一驚。

原瀾死死低著頭,雙手緊緊揪住被子,心臟砰砰砰跳得厲害,怎麼辦?紀溯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是他在這裡,那她勾引他,然後把屎盆子一股腦扣在原曉頭上的事情,豈不是全部抖說不清楚了?

不,絕對不行,她得想個辦法!

聽到聲音,紀溯洐低頭,慢悠悠地從休息室外面走進來,他眼神掃過原家眾人,最終落在原瀾身上,眼底的笑容頓時更深了。

“原先生,原夫人,”紀溯洐走到原曉身邊,姿態從容優雅地望著原家夫婦,彷彿剛才看到的不是原家的醜聞,而是一場精彩的協奏曲。

“那天勾引我的並不是原曉,而是原瀾,”說到這裡,紀溯洐輕笑一聲,金絲邊眼鏡後面的眼神卻是冷的,“至於原瀾為什麼會被星尚娛樂開除,也是因為她自己違反了星尚的管理制度,和原曉無關。”

“不過對於這件事莫名其妙到了原曉頭上,”紀溯洐冷笑一聲,一把拉住原曉,轉身朝休息室外面走去,“爺爺很生氣,怎麼解決,你們自己看著辦。”

原曉突然被拉住,忍不住愣了一下,她眼神掃過男人拉著自己的大手,抿了抿唇,心中莫名一動,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受。

臨走之前,原曉最後看了一眼原平林,眼神冰冷到極致,“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的話,我就把原瀾的事情公開出去,到時候,看看是誰更難受。”

話音落下,原曉跟在紀溯洐身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休息室。

休息室裡,原平林扭頭,直勾勾地盯著原瀾,嘴巴開開合合,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瀾瀾,你告訴我,紀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是,”原瀾整個人窩在被子裡面,死命搖頭,幾乎不敢看原平林和杜尋芳的臉色,“我真的沒有,是因為之前,姐姐惹紀少不高興了,我那天,才想著藉著公演的機會,去和紀少道歉的。”

“誰知道,紀少和原曉早就串通好了,他們是故意的!”

原瀾突然坐直身體,淚水嘩啦啦順著臉頰滑下,看著好不可憐。

“爸爸,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姐姐她算計好的,所以到後來,明明紀老爺子已經提出恢復和原家公司的工作了,但是她還是拒絕了,她是在恨我。”

原瀾一邊哭,一邊止不住地哽咽,她將頭埋在杜尋芳懷裡,哭得愈發悽慘,“對不起,爸爸媽媽,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因有我在,平時總是處處都比姐姐好一頭,讓她嫉妒了,姐姐就不會這麼對你們。”

“算了,”原平林的心裡終究還是捨不得這個女兒,他嘆息一聲,擺擺手,又一次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瀾瀾你先休息幾天,調整一下狀態,學校那邊,我會和老師解釋清楚,這件事。”

原平林閉上眼睛,重重嘆了一口氣,一夜之間,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就當做沒發生過,至於原曉那邊,我會警告她,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