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中央,武四正在給孟婆療傷。

孟婆的軀幹還算完整,四肢全都碎爛成了肉泥。

在武四的氣機之下,滿地肉泥正在迅速聚集,重新構建四肢的雛形。

這是武四治療了一整天的結果。

在此之前,奈何橋上只有一團肉泥和一個元神,孟婆的魂魄都被打的粉碎。

可就憑著這一團肉泥和一個元神,孟婆死死攔在奈何橋上,沒有讓一個亡魂過橋。

奈何橋上的規矩,必須得守住。

徐志穹站在武四身後道:“前輩,該走了。”

武四還在輸送氣機,孟婆道:“有個身子就夠了,我就是用牙咬著湯勺,也得讓過橋的亡魂把湯喝下去。”

武四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虛日鼠為了救他,拼到了什麼境地。

看到孟婆的四肢長出了骨頭,血肉在骨頭上慢慢聚集,武四的氣機也快耗盡了。

“孩子,在這守住,志穹,你幫她一把!”

他把僅剩的一點氣機留給了孟婆,讓她自行恢復。

他衝下了奈何橋,一把抱住了奄奄一息的虛日鼠。

他團著身子,把虛日鼠緊緊護在胸前。

牛金牛上前一腳踐踏,踩在武四背上,武四咬著牙,一動不動。

女土蝠俯衝下來,在武四背上抓的血肉模糊。

武四依舊不動。

壁水貐突然現身,變作一個矮壯男子,接連幾拳捶打在武四身上,武四還是不動。

危月燕俯衝下來,在武四背上啄了個洞,準備把疫病釋放進去。

一團烈火逼退了危月燕。

室火豬放火了,沒燒到武四,卻燒著了危月燕的尾羽,危月燕趕緊撲打翅膀,把尾羽上的火焰撲滅。

女土蝠皺眉道:“你今天怎麼回事?出力不濟,搗亂卻少不了你!”

室宿沒說話。

壁水貐在旁解圍道:“火放早了,放早了,老豬伱也真是,等燕子走了你再放火呀。”

室宿還是不說話。

牛金牛發現情況不對,側過臉道:“老豬,你想怎地?”

“你說想怎地?”室宿臉頰一陣抽動,“都到了這份上,你也下得去手?”

牛金牛怒道:“你說甚?你對他下不去手?你卻忘了他怎麼對我們?”

室宿看著牛金牛道:“他怎麼對我們,我從沒忘過,但今天的事情得講理,得知道他為什麼而來!”

室宿指著奈何橋道:“他今天來是為了奈何橋的規矩,咱們把他打死在這,難道是想壞了奈何橋的規矩?”

牛金牛喝道:“別給我羅織罪名,奈何橋上的事情與我無關!”

室火豬喝道:“與你無關,你卻還乘人之危!你想報仇,我聽你的,卻不該用這齷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