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火豬道:“東土陰司,地界和千乘國及東面一群小國相當,陰司和陽世交疊,那裡是神棄之地,我們去不得。”

神棄之地,凡塵之上修者不能進入,徐志穹雖然把千乘陰司拉扯起來了,但任何一位星宿或是星官都不能前往東土陰司。

徐志穹道:“東土陰司,由我派人看守,此事就此定下,諸公當謹慎戒備,萬不可懈怠。”

說完,徐志穹帶著武四和虛日鼠離開了奈何橋。

“予奪星宿”看了眾人一眼,長嘆一聲,搖頭而去。

五位星宿在原地愣了半響。

牛金牛看向女土蝠道:“我等為何要聽他調遣?他算什麼東西?”

女土蝠對剛才的狀況也有些迷茫,她想了半天,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予奪星宿在這裡,終究得給他幾分薄面。”

“他在這裡又怎地?”牛金牛喝道,“既是我道門之事,他也不能隨意插手!”

女土蝠道:“若是因為冒犯了裁決之神,事情又該如何收場?”

牛金牛依舊惱火:“薛運何在?他既是不在此間,有何懼哉?”

“無論薛運在不在此間,那判官都沒說錯,”室火豬搖頭嘆息,“若是連奈何橋都失守,道門根本何在?我等已然把臉丟盡了。”

室火豬和壁水貐相繼離去,牛金牛長嘆一聲,轉身便走。

剩下女土蝠默然站在原地,危月燕落在了她的肩頭。

女土蝠輕嘆一聲:“其實咱們怕的不是那判官,咱們怕的終究還是判官道。”

危月燕道:“咱們怕的不只是判官道,說到底,咱們怕的還是真神。”

女土蝠咬牙道:“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卻有什麼好怕?”

危月燕撲打這翅膀飛到了半空:“恨歸恨,對他的懼怕卻在骨頭裡,一鼓作氣殺了他也就罷了,多看他一眼,都覺滿心慌亂,你我是如此,他們也是一樣。”

……

徐志穹撲打著翅膀,帶著武四、虛日鼠、孟遠峰往回狂奔,妹伶轉動紙傘,緊隨其後。

徐志穹沒敢用判官的脫身技,這是陰司,對面是五名星宿,對方只要用一些手段就能限制脫身技。

萬一脫身技不靈,被對方發現,徐志穹就徹底露怯了。

離開酆都城,徐志穹才敢動長史印,等回到罰惡司,武四直衝員吏舍,武四用上了各色藥粉,也用上了各種手段,懷裡的老鼠,卻始終沒動一下。

武四在地上默坐良久,身軀抖戰之間,眼淚流了下來。

“耗子,你救我作甚……”

徐志穹站在武四身後,問道:“你是真神,難道還救不回他性命?”

武四哭道:“哪怕我有兩成力氣,也能救得回來他。”

可現在的武四,就算把傷養好,把氣養足,卻連半成力氣都沒有。

徐志穹道:“姜夢雲的分身變成了血樹,過去了這多年,不一樣救得活?”

武四搖頭不語,兩邊的情況不一樣。

姜夢雲的分身,也就是長樂帝他娘,她受到的傷害,只是混沌修者的混芒之技,體魄、魂魄大部分都算完好,元神幾乎沒有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