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下他也沒那麼容易,這人不是尋常的星官。”

……

梁季雄置身於一畫室之內,正在四下尋覓出口。

忽見李沙白現身在畫室之中,從容淡定的準備紙筆。

“李畫師,適才我與陽門星君有幾句口角,畫師不必大動干戈。”

李沙白搖頭道:“那可不是幾句口角的事情,適才是生死一線的關頭。”

梁季雄搖頭道:“畫師恐有誤解,陽門星君此番前來,是為了帶我去星宮。”

“聖威長老的修為還在三品上,這星宮怕是去不得,陽門星君恐怕也沒那份好意。”

梁季雄皺眉道:“畫師怎知不是好意?”

李沙白攤開畫紙道:“聖威長老,先來看一幅畫。”

梁季雄上前,李沙白幾筆勾勒出了大宣的版圖:“這是大宣。”

梁季雄點點頭。

李沙白又蘸了些墨汁,勾勒了出一片汪洋:“這是大海。”

梁季雄再次點頭。

李沙白隨即畫出了一大片濃霧:“這是夜郎國。”

梁季雄一愣:“畫師卻不知夜郎國是何模樣?”

“我知曉一二,但是難窺全貌。”

梁季雄笑道:“皇宮之中就有夜郎國的輿圖,畫師若是想看,我將它拿來就是。”

他能感覺到李沙白狀況不正常,且順著話頭往下說,爭取儘快離開十方勾欄。

李沙白輕笑一聲:“那些所謂輿圖,都是用腳畫出來。”

梁季雄一皺眉:“此話怎講?”

“夜郎國的輿圖,是夜郎人憑著腳步和記憶,一點點拼湊而來,

大宣的輿圖,是苦極寒星在天上描畫下來的,成色能一樣麼?”

“你怎知千乘國的輿圖不是苦極寒星畫的?”

李沙白搖頭道:“苦極寒星看不見夜郎國,夜郎國的全貌,不可直視。”

夜郎國不可直視?

梁季雄聽過類似的說法,轉而笑道:“這是夜郎人自大的說辭。”

“這卻不是自大,”李沙白在畫卷之中補上了幾筆,濃霧之下,似乎有有一個隱約身影在活動。

“夜郎國有惡煞,所以不能直視其全貌,陽門星君修為在二品之上,而且還有星宮,形神俱在凡塵之上,他也不能去夜郎國,否則會驚醒這惡煞。”

說話之間,李沙白又勾勒幾筆,把陽門星君的模樣,畫在了畫卷一角。

“他看不見,也去不了,可他為什麼知道玉瑤公主的修為到了五品?”

梁季雄一怔。

梁玉瑤的修為是在去了千乘國之後提升的,這件事情,除了徐志穹之外,梁季雄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而徐志穹又絕不可能走漏訊息。

按李沙白所說,如果梁廣秋看不見夜郎國,也去不了夜郎國,他又如何知曉玉瑤的修為?

“或許是星官對族人有所感應,陽門星君能感知到玉瑤修為突飛猛進。”梁季雄找了個看似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