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退了回來,轉臉看著役人:“敢問一句,重修千乘罰惡司,需要多少銀兩?”

役人低下頭,緩緩說道:“白銀一千七百萬兩。”

聽到這個數字時,徐志穹突然感覺役人的身影有些模湖。

他感覺周圍的斷壁殘垣,在繞著他旋轉。

極度暈眩的過程中,徐志穹好像聽到了某個人陰險的笑聲。

“嘿嘿嘿嘿……”

誰這麼陰險?

師父?

薛運?

不管是誰,徐志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我不修這座罰惡司了,”徐志穹強忍著暈眩,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重修有什麼好,終究是個舊東西,舊東西就是舊東西,修好也是舊東西,我要建一座新的,新的罰惡司。”

役人沉默片刻道:“主公讓你重修千乘罰惡司。”

徐志穹連連搖頭:“我說了,不修了,我要建一座新罰惡司,不用太大,有個十幾間房子就夠了。”

役人默然片刻,又道:“主公讓你重修千乘罰惡司。”

徐志穹抬頭看了看役人:“你卻不懂我的意思?罷了,不用你了,罰惡司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

役人停頓了許久,又道:“主公讓你重修千乘罰惡司。”

你特麼宕機了是怎地?

徐志穹怒道:“我不建罰惡司了,用不著你了,這事當我沒提過,且當咱們沒見過!”

沒有罰惡司,就沒有罰惡司,還可以借大宣的罰惡司湊合用著。

徐志穹建造千乘罰惡司的目的,是為了給千乘判官一份歸屬感,否則天天往京城罰惡司跑,他們自己覺得寒磣,心裡也不痛快。

可萬沒想到,這份歸屬感竟如此昂貴!

徐志穹決定暫時放棄建設罰惡司的計劃,手裡還有四百多萬銀子,乾點什麼不好?

役人頓了半響,緩緩道:“言而無信,你便是得罪了主公。”

“得罪了能怎地?”徐志穹越發惱火。

他騙了我,還說我言而無信?

“得罪了主公,就別想走出兩界州。”役人的語氣毫無波瀾。

徐志穹冷笑一聲:“怎地,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役人搖頭道:“我不攔你,你且走走看。”

徐志穹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在意這個役人。

他摸了摸中郎印,沒有感應。

在兩界州,這是很正常的情況,師父不止一次告訴過徐志穹,在兩界州,不同地方有不同的狀況,判官的傳送手段經常受到限制。

中郎印不管用,開門之匙也不管用,但咱還有指路燈籠,打著燈籠,一樣能走回去。

徐志穹點亮了燈籠,穿過一道道城牆,離開了千乘罰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