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振康搖頭道:“此事臣弟不知。”

“你自出兵神機司,魅妖卻在神機司劫獄,這事情是不是有些巧合?”

最不好回答的問題來了。

這是洪振康最難解釋的問題,因為從整個過程來看,錄王包圍在外,魅妖劫獄在內,兩人裡應外合,似乎要聯手滅了神機司。

見洪振康良久沒有作答,洪俊誠又問:“你等攻進神機司後,可曾與魅妖交手?”

洪振康搖頭道:“臣未曾見到魅妖。”

“你手下有不少軍士死在了神機司,他們死在了何人手裡?”

這事不能撒謊。

和他們交手的人,都穿著神機司的戰袍。

錄王的軍士只有幾十人戰死,與對方交手的過程中,活下來的人居多,倘若故意欺瞞,事後再被洪俊誠查明,可就惹了大禍。

洪振康道:“他們和一些神機司軍士交手,互有死傷。”

洪俊誠又問葛君信:“魅妖祖師為何突然劫獄?”

葛君通道:“只因單忠明要在當晚處決一眾魅妖,這事我是知曉的。”

洪俊誠嘆道:“單忠明要殺魅妖,魅妖祖師到了,振康,你也跟著到了,沒遇到魅妖,反倒和神機司的軍士交過手,這事情又這麼巧!”

洪振基磕頭道:“神君,正因如此,臣弟卻受了無妄之災。”

“無妄之災?”洪俊誠又一揮手,叫來了單忠明的貼身侍衛羅輝,和幾名守門的軍士。

他們當面做了供述,供詞與葛君信完全一致。

羅輝道:“樞首大人那晚要處決一批要犯和一群魅妖,他剛去大牢沒多久,錄王的大軍就來了。”

洪振基嘆道:“你說這事有多巧,振康,你可知單忠明下落?”

洪振康搖頭道:“臣弟趕往搜尋時,樞首樓忽然起火,臣弟未曾見到單忠明。”

“你進了神機司,樞首樓就起火了,而且還不止一處起火,整個神機司被燒了一大半,你說這事是不是又是巧合?”

洪振康無言以對。

洪俊誠接著說道:“你可知神眼閣被毀?”

洪振康搖頭道:“臣弟不知。”

“看來這事情又是巧合,你去了神機司,神眼閣被毀了,那一夜怎就有那麼多巧合?等送走了他們,我再給你說一段更巧合的事情。”

洪俊誠一揮手,四名黑衣人把葛君信、羅輝和那幾名軍士押了出去,不多時,內侍又帶來一排錦盒,每個錦盒裡,各裝著一枚人頭。

洪俊誠看著人頭,對洪振康道:“更巧合的事情是,你出兵神機司的當夜,朕遇到了刺客,你說這件事得有多巧?”

洪振康無從辯駁,換做他是神君,這樁樁件件的巧合,只要發生其中任何一件,都足夠把謀逆之罪坐實。

洪振康再次磕頭道:“皇兄,臣弟受了委屈,卻不敢辯解一句,只聽皇兄發落。”

“你說你受了委屈,我也願意信你,可信你總得有個緣由!”洪俊誠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沉,“振康,我再問你一句,當晚的刺客,和你到底有沒有干係?”

“臣弟不知有人行刺皇兄,那刺客與臣弟絕無半點相干!”洪振康真想用技法來適當掩飾自己的表情,但他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真像梁孝恩所說,洪俊誠的修為超過了三品,在他面前使用技法,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洪俊誠起身,問了洪振康最後兩個問題:“振康,你當真沒有不臣之心?”

一陣威壓襲來,洪振康的身體開始顫抖。

他故意沒在身體上進行任何對抗,但實際上已經憑藉自己的修為穩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