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是個爽利的人。

薛運沒說讓徐志穹自己去跳支舞。

薛運是說,他和徐志穹一起跳支舞。

人家是僅次於真神的未神,人家是判官道之主。

人家都撒開了,咱還矜持什麼?

不就是跳支舞麼……

徐志穹往舞臺上看了一眼,六位舞娘,身段婀娜。

良心都是白的,一共六對。

肥桃也是白的,一人兩瓣。

搖曳之間,薛運讚歎道:“兄弟,你這身段也是不錯的,我且給你起個藝名,叫峰頭紅,正好和馬尚峰相稱,你看如何?”

峰頭紅!

正紅,正紅!

徐志穹一咬牙,一跺腳,回身對薛運道:“大哥,小弟做不到呀!”

薛運哼一聲道:“你若不肯跳,牛角的用法,我也不告訴你。”

“不告訴就不告訴!”徐志穹挺起胸膛,“大不了當補品,燉湯喝了。”

“這可使不得!”薛運擺擺手道,“那是星宿的東西,你可喝不了。”

我喝不了也無妨,可以等到齋戒的時候,給師父燉湯喝了。

薛運嘆道:“兄弟,你若不肯跳舞,我卻要走了,今後卻難說能不能照應到你。”

徐志穹抱拳道:“薛兄恩情,小弟此生不忘。”

“莫說什麼恩情,這卻生分了。”薛運滿上兩杯酒,兩人一飲而盡,待放下酒杯,薛運隨即消失不見。

徐志穹很擔心他突然出現在戲臺上,他趕緊離開了勾欄,回了府邸。

常德才歡喜相迎:“主子回來了,宮裡的事情辦妥了?”

徐志穹點點頭。

楊武正騎著竹馬滿院子飛奔,夏琥新進了些茶葉,準備帶著趙百嬌到夜市上出攤。

陶花媛近日苦修數算,把書都翻爛了。

這一日過的九死一生,一家人居然全不知情。

不知情也好,他們跟著我,本就該是享福的,擔驚受怕的事情越少越好。

徐志穹回了臥房,吃了些熱酒,正打算去思過房思過。

韓笛走了進來,對徐志穹道:“師兄,門外有客來。”

徐志穹問道:“是什麼客人?”

“是一位姓許的客人,說是相識不久,但一見如故,特地備了禮物來看你。”

姓許的?

徐志穹剛把心放下來,立刻又懸到了喉嚨。

許日舒來了。

徐志穹剛和他交過手,還咬掉了他一截尾巴。

這廝這麼快就來尋仇了?

徐志穹額角跳個不停,韓笛問了一句:“師兄,見是不見,且給句話。”

我自是不想見他。

可我不想見他有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