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紛紛施禮,捱打的那名侍衛哭訴道:「知府大人,不知道哪來一個雜兵,想往營帳裡闖,這人好生蠻橫!」

彭修年看了看徐志穹道:「你是何人?」

徐志穹俯身施禮道:「我是先鋒營的遊哨,今夜在敵營探到一些訊息,事關機密,要當面稟告給知府大人。」

彭修年盯著士兵大量片刻,點點頭道:「進來說話。」

徐志穹進了營帳,看了看端坐在大帳中央的彭修年。

這人有五品修為。

何芳帶著彭修年的卷宗,徐志穹臨來的時候也看過。

彭修年確實有修為,但朝廷的卷宗裡不是五品,是七品,儒家的七品修者。

這倒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彭修年已經脫離了朝廷的控制,謊報修為這點事不值一提。

重點是他的罪業很壯觀,目測之下肯定過了三尺,比梁玉明的罪業還長。

梁玉明害死了數萬人命。

這鳥廝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能養出這麼長的罪業?

彭修年問道:「說吧,你打探到了什麼機密?」

「這件東西,先請大人過目。」徐志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布袋,交給侍衛,讓侍衛轉呈給彭修年。

彭修年開啟布袋,心下一驚。

布袋裡裝著一塊鐵牌,上面寫著五個字。

司徒,肖松庭。

這是怒夫教的身份證明,和大宣的牙牌功能一致。

這塊鐵牌是徐志穹從肖松庭身上搜來的,本以為沒什麼用處,今天索性拿來試探一下彭知府。

如果彭知府和怒夫教有染,肯定應該知道司徒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彭知府和怒夫教沒關係,肯定不會為這塊鐵牌買賬。

那樣的情況下,徐志穹會直接殺了他。

無論彭修年是不是叛亂的主使者,殺了他肯定沒有壞處。

但如果他是怒夫教的人,就不能輕易殺了。

怒夫教的人身上很可能有蠱術,死了之後,很難審訊靈魂。

徐志穹靜靜的看著彭修年的反應。

彭修年神色平靜,對侍衛道:「此事確實關乎機密,你們都出去,營帳百步之內,不得有人靠近。」

侍衛趕緊退出營帳,待所有人走遠,彭修年上前施禮道:「運州壇主彭修年,見過司徒大人。」

運州知府,竟然是怒夫教的運州壇主!

按照徐志穹以往掌握的訊息,在怒夫教之中,壇主的身份和少司徒相當,比司徒略低,彭修年算得上肖松庭的下屬。

徐志穹俯身回了一禮:「彭壇主,辛苦。」

兩人落座,各自把聲音壓得極低。

彭修年道:「昔聞肖司徒在鬱顯征戰,為何突然來到運州?」

這人訊息還算靈通,幸好他不知道肖松庭已經死了。

徐志穹苦笑一聲道:「想必彭壇主已經聽說了,肖某在鬱顯慘敗,敗的甚是狼狽。」

彭修年乃安慰一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司徒大人不必自責。」

徐志穹道:「此番我來運州,是奉命來檢視你這廂的部署。」

他沒說誰派他來的,也沒說查探什麼部署,這讓彭修年聽的一頭霧水。

「司徒大人,是大司徒命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