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跟她相處些日子,便會知道,她不會說話,只會反反覆覆做那麼幾件事情,只因她三魂少了一魂。”

陳順才逡著眼睛道:“我怎會信你這鬼話?”

“誰說了鬼話,你心裡清楚,且看我身手,難道還看不出我道門?我對鬼魂比你瞭解的多!”

“你是判官?”陳順才又恢復了些許笑容,輕鬆澹定的笑容,“你來找我,是想摘我頭頂罪業?”

龍秀廉搖頭道:“罪業這東西,對我早就沒用處,我來這,是可憐你,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受騙。”

“我用不著你可憐,就算被騙了,也是我心甘情願。”

“你是心甘情願了,且問問你家女人甘不甘願?”龍秀廉嘆道,“有三魂七魄,那才叫個人,喜怒哀樂,都能隨著自己心意,

你看看她現在是什麼模樣,她笑,不知為何要笑,想哭,又不知如何去哭,行動坐臥,如同吊線傀儡,喜怒哀樂,全和本意無干,她活的連個牲口不如!

她的苦,你永遠不會知曉,她丟失的那一魂,還不知在何處渾渾噩噩的遊蕩,許是某一天,就徹底消散了!”

陳順才勐然喝道:“你到底想要作甚?”

龍秀廉搖搖頭道:“不是我要作甚,這要看你心思,你若是覺得自己活的快活就好,且當我沒來過,

你若是真疼愛這個女人,且讓她像個人一樣活著,三天後,我再來找你,或許能給你帶來些好訊息。”

陳順才回到屋子裡,看到曲喬正在拿刀切果子。

她把手切破了,破了不止一根手指。

她拿著果子,給陳順才看,她想讓陳順才吃果子。

果子上都是血跡,曲喬神情茫然。

陳順才把切好的果子一片一片吃下,曲喬依舊茫然。

笑,不知為何而笑。

哭,不知如何去哭。

陳順才小心翼翼為曲喬包紮傷口,曲喬一頭扎進他懷裡。

只能重複的做幾件事情。

難道當真如那廝所說,曲喬的魂魄不完整?

……

山道之上,楚信穿著一襲長衫,搖著一把摺扇,一副書生打扮,一路前往運州邊境。

白子鶴看了看他那一臉絡腮鬍子,總覺得這一身白衫,穿在他身上有些滑稽。

收到皇帝的命令,楚信調撥五千大軍前往運州平叛。

但楚信卻沒跟著大軍一起走。

楚信帶著白子鶴,化妝成普通行人,單獨前往運州。

他們先用陰陽法陣,走了整整一日,剩下幾十里路,楚信不用法陣,直接走過去。

白子鶴在旁道:“兄長,咱們為什麼不帶著兵馬走?你用潛行無聲之技,讓兵馬不漏痕跡,兵馬護著你,也能保個周全。”

楚信搖搖頭道:“你這話可說錯了,若是在大宣地界,我肯定帶著兵馬走,可這是鬱顯國。”

“鬱顯國怎地?有什麼分別?”

楚通道:“潛行無聲之技,無論做的再怎麼完備,總是難免留下些痕跡,若是被鬱顯人看見我帶兵出發,卻要懷疑咱們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