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肅光從容澹然的神情,貌似他能爭得贏。

可爭贏了有用麼?

就算證明皇帝真的逃走了,逃去夜郎國了,這有用麼?

現在他們都揹著通敵的死罪,肅光自己都認了。

錄康現在只想活命,就算證明皇帝真的逃走了,他能脫罪麼?他能活下來麼?

這場爭吵沒有任何意義,肅光只是在做無謂的抵抗。

他的視線從爭吵的三人身上,移到了墨遲身上。

看著墨遲微微上揚的嘴角,錄康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皇,皇帝……”錄康壯足了膽子,終於開口了,“皇帝逃走了,就不再是皇帝了。”

爭吵中的三人,突然沒了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錄康身上。

刻軍在旁附和道:“說的對,皇帝逃走了,就不再是我大鬱的皇帝!”

陽環咬牙道:“皇帝的事情,輪不到你們插嘴,你們通敵,就該死!”

她想把話題轉到通敵上,但錄康卻把話題留在了皇帝身上。

“大鬱不能沒有皇帝,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做皇帝!”

陽環嗤笑一聲道:“你這不自量力的蠢人,還想做皇帝麼?”

“我說的不是我自己!”錄康衝著墨遲施禮道,“墨遲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他是為大鬱打過仗的,他才能做皇帝!”

墨遲看著錄康,沒有說話,但上翹的嘴角更明顯了。

陽環看了看墨遲,意識到情況不妙,沒等她開口,刻光在旁喊道:“錄康說的對,墨遲應該做皇帝!”

刻光看著兒子,心裡甚是歡喜。

這小子平素冒失莽撞,沒想到,今天卻抓住了性命的根本。

肅光點點頭道:“錄康說的有理,墨遲身為皇子,存亡絕續之際,為我大鬱捨身而戰,確實是我大鬱的皇帝。”

陽環怒道:“打過仗,便能做皇帝麼?枷剛為大鬱打過多少仗?難道你們都忘了?”

錄康搖搖頭道:“姑母,枷剛和叔父一起逃命去了。”

他改稱前任皇帝為叔父了。

陽環轉臉看著墨遲道:“莫要相信他們,他們通敵,通敵的畜生都不能相信。”

墨遲轉臉看著陽環,神情嚴肅道:“姑母,通敵之事尚無實證,卻不能妄下定論。”

“你時才不是說……他們不是已經認了……”

他時才不是說,不止傳聞那麼簡單麼?

他不是拿到他們通敵的實證了麼?

肅光不都承認通敵了麼?

陽環默默看著墨遲。

被關了整整三天,她還沒想明白一個道理。

實證在墨遲手上,講道理,肅光等人的性命,攥在他手上。

兩萬大軍在墨遲手上,不講道理,皇室的性命,也攥在他手上。

肅光俯身施禮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在皇室之中,輩分最大,且在這裡說句話,我願擁墨遲為君,今當即刻擇取吉日,擁新君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