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鶴此前想過很多次,可事到臨頭,卻被嚇得氣都喘不上來。

趁著他拿酒去了,不如我逃跑吧!

白子鶴要逃,可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這事是我提出來的……

戰書是我下的,臨陣怯敵,豈是為將者所為?

可這仗……我沒打過呀!

餘杉是刑部尚書的公子,想必他是打過這種仗的。

用什麼陣法,用什麼謀略,他應該都是知道的。

關鍵是兵刃該怎麼用,他肯定是知道的。

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都聽他的就是。

不行,不能都聽他的,我也得做點準備。

我這樣子好看麼?

是不是得梳洗一下?

這身戰袍是不是穿的太緊了?

是不是得先選個好戰場……

洗漱過了,戰袍也調整好了,戰場也選好了,等了許久,餘杉卻沒來。

白子鶴推開軍械庫的大門,叫來一名武威營的軍士,問道:“餘將軍呢?”

軍士答道:“餘將軍剛出城了,帶上一百多名弟兄,去了潛龍崗。”

白子鶴站在城頭瞭望,她有兵家七品修為,兵家視力異於常人,她能看見一隊軍士的神影。

風雪中,餘杉咬著牙,在心裡默默低語:“好娘子,等我回來。”

城頭上,白子鶴淚落連珠:“沒良心的!以後跟著徐志穹過吧!”

軍士們在旁議論紛紛:

“餘將軍喜新厭舊了?”

“哪能呢,餘將軍和徐燈郎是老相好,在京城的時候就好上了!”

“那這兩天,餘將軍為什麼又和白將軍在一塊?”

“這就是吃個新鮮,餘將軍的心思還在徐燈郎那裡!”

“餘將軍長得恁地英俊,為何有這等癖好?”

“你且小心些,你也長得眉清目秀的,留神餘將軍對你下手!”

……

餘杉一路悄無聲息來到潛龍崗,生怕引來敵軍察覺,可到了山道卻大吃一驚,只見一面山坡旌旗招展,軍士矗立風雪之中,整裝待戰,似乎無意隱蔽。

餘杉走到山坡上,問徐志穹:“你這是要伏擊?”

“伏擊作甚?”徐志穹笑道,“我要和圖奴光明正大打一場!”

“就憑這幾百兵?”

徐志穹沒回答,扯過一名軍士道:“咱們有這麼多人馬,還用得著伏擊麼,你說的對不對?”

軍士哭的滿臉是淚:“千戶,你說什麼都對,我都聽您的!”

這名軍士,是唯一一個被徐志穹強行帶到前龍崗上的。

他是兵部衙門的軍士,跟著徐志穹一起來的湧州。

殺了涅古來,打通湧州南部,他跟著太子來到了羊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