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燊道:“陶姑娘說的對,黃家堡是宣人的地界,這生意若是不敢做,張某卻配不上這宣人的種!”

“扯你娘淡,老子是換了種怎地?”袁魏羈沉默半響道,“我人手比你多些,三千上下。”

看到兩人的態度,陶花媛笑了。

她給兩人鬆了綁。

難道不怕這兩人只是逢場作戲麼?

怕!

但陶花媛有後手。

這兩人身上帶著她的法陣,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

袁魏羈憂心忡忡,默坐片刻,問道:“有雞吃麼?”

陶花媛笑道:“不怕我下毒麼?”

“毒死倒好,不連累我弟兄!”袁魏羈抱著一隻雞,撕下一片肉,塞進嘴裡,指著地圖道,“有兩條大路通往黃家堡,但這兩條大路恐怕有重兵把守。”

張燊皺起眉頭:“袁寨主,這是官圖,你先把手上的油汙擦擦。”

張燊舔了舔手指,指著地圖,接著說道:“這處,有一條小路,估計圖奴不會留意,但就算混進黃家堡也沒用,這條小路通不了車馬,咱們帶不走太多糧食!”

張燊道:“帶不走就燒了!”

陶花媛搖搖頭道:“燒了太可惜了,還有哪位綠林道上的好漢與你們相熟?”

袁魏羈搖頭道:“相熟也沒用,他們不敢打圖奴!”

陶花媛笑道:“不敢打是因為沒打過,打圖奴是個很痛快的事情,打過一次,就打上癮了。”

……

十方勾欄,徐志穹就著黃酒,吃了兩盤醬肉,在躺椅上蹭癢癢。

“錢大哥,你先在這看影戲,我去洗個澡就來。”

午後第一場是皮影戲,徐志穹對皮影戲向來沒什麼興趣,正逢身上奇癢,想趁此機會洗個澡。

錢立牧拉住徐志穹道:“兄弟,現在還洗不得,你身上全是血痂,正是長肉的時候,這一洗若是生了瘡,這輩子都是病根。”

徐志穹覺得六品的體魄,這點傷應該很快就能痊癒。

錢立牧笑道:“這還不快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傷得多重?聽哥哥一句,踏踏實實在這看戲,心只要靜下來,身上就不癢了。”

徐志穹道:“光是看這皮影戲,這心怎麼能靜的下來?”

錢立牧笑道:“所以說,你這修行還是不夠。”

錢立牧招呼一聲,兩名舞姬進了雅間。

他準備提高修行強度了。

一名金髮碧眼的西域舞姬,先幫徐志穹揉揉按按,身上果真沒那麼癢了。

錢立牧覺得酒裡少了些滋味,讓一名舞姬過來嚼酒。

這名舞姬是圖奴人,名叫莎玉娃,圖奴男子毛髮旺盛,相貌醜陋,但女子長得十分標誌,莎玉娃剛來大宣不久,大宣話還說的不是很清楚,磕磕巴巴道:“我是不曉得喝酒的!”

錢立牧笑道:“不是讓你喝,是你嚼了,吐出來給我喝。”

莎玉娃一臉為難道:“我是真不曉得喝酒的。”

她好像聽不明白錢立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