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不停流淌,槐樹在哀嚎聲中,變成一株朽木。

……

龍圖閣中,太子胸前一陣劇痛。

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鮮血灌進童仁,一雙眼珠變得血紅。

陳順才看著太子道:“殿下,身體可有不適?”

太子點點頭:“時才用力過甚,只覺胸口有些氣悶。”

陳順才在宮中當差多年,知道這種事情很危險:“快,快,傳太醫來,殿下,你這是何苦?東宮妃嬪日夜都在左右,何必爭此一時?”

梁玉瑤在旁挖苦道:“太子保重貴體,耽於酒色卻非為君之道!”

太子看著梁玉瑤,雙眼放光:“六姐,我倦了,陪我歇息去吧!”

梁玉瑤大怒:“你幾番出言相辱,意欲何為?”

太子笑道:“你別不承認,你心裡當真沒我麼?見了我卻不歡喜麼?”

梁玉瑤憤而起身,與太子撕打。

太子強忍心痛,與梁玉瑤嬉鬧。

……

李七茶坊,李沙白的畫筆掉在了地上。

幕布之下,兩名女子還擺著姿勢,李沙白卻一筆都畫不下去了。

何芳在旁道:“李畫師,睏倦了?”

李沙白搖搖頭,一揮手,讓那兩個女子穿上衣衫,離開了畫坊。

見畫坊中再無旁人,何芳問道:“畫師急著叫何某來茶坊,不知所為何事?”

李沙白咳嗽一聲道:“為救殿下。”

何芳一怔:“畫師此言何意?”

李沙白道:“殿下一直在監視劉旭行的外宅吧?”

何芳點頭道:“不瞞畫師,這是師尊的吩咐。”

“今夜北垣有一場惡戰,殿下若是不走,恐怕已殃及性命。”

“畫師言重了,”何芳笑道,“我知道提燈郎遭遇了蠱門中人,陷入苦戰,可終究殃及不到我。”

“提燈郎?蠱門中人?”李沙白搖搖頭道,“你聞到那血腥氣了嗎?北垣死了很多人,城東也死了很多人!”

何芳詫道:“都是些什麼人?”

李沙白不回答,接著說道:“你聞到那氣息了嗎?有星辰隕落了。”

“難道是那邪星?”何芳驚呼一聲,“誰有本事打敗那邪星?”

“有一名三品也跟著隕落了,好強悍的三品,凡人之中難尋那等氣息,離星官只有一步之遙。”

“武栩?”何芳心頭一凜,“不知徐志穹那傻小子怎麼樣了。”

李沙白扯下畫了一半的畫卷,拿出一卷新紙,閉目冥想。

他想把畫面勾勒出來,可畫了兩筆,手指又一陣抖動,畫卷之上留下一片凌亂墨跡。

“畫師,你這是怎地了?”

李沙白連聲咳嗽道:“有人晉升了,好強悍的氣機,不是二品,就是三品!”

何芳大驚,這一夜怎麼出了這麼多事情?

“畫師可知是何人?”

“氣機詭異,道門尚且無從推測,更難說是何人,”李沙白蜷縮著身體,咳嗽兩聲道,“有腥氣,似殺道,又多幾分陰氣,應該是陰陽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