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和我一樣?

武栩知道我是判官?

徐志穹不知該說些什麼,肖松庭在旁道:“是呀,和咱們一樣,祁前輩殺道,他有六品的修為。”

徐志穹長出一口氣,原來都是殺道。

肖松庭嘆口氣道:“那晚祁前輩既然遇到了那宦官,就不該讓他跑了,可惜了。”

武栩抬起頭,垂著眼角看著肖松庭:“可惜什麼?”

肖松庭道:“要是祁前輩願意出手,肯定能抓住那宦官。”

“憑什麼?他憑什麼要抓那個閹人?他是提燈郎麼?還是跟你們沾親?”

肖松庭無言以對,徐志穹聞言道:“屬下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徐志穹道:“我是提燈郎,於公,抓賊是我本分,於私,那個閹人傷了我,報仇,是男兒的本分,於公於私,都不能指望別人。”

武栩笑了:“這話說的才有我提燈郎的血性!你九品,那宦官八品,打不過他不丟人,可你至少得查出些線索來,

一會去看看孟世貞,這老光棍在大牢裡快發黴了,他腦子不靈,你去幫他一把。”

武栩給我佈置任務,肖松庭為什麼全程在旁邊聽著?

讓他聽,證明武栩信任他,肖松庭肯定是武栩的心腹。

肖松庭知道舞娘陳九兒的事情,也知道祁信安的事情,還知道我要去協助孟世貞調查線索。

武栩在他面前幾乎沒有秘密,以後與肖松庭相處得多加小心,不必刻意討好,但絕對不能輕易冒犯。

徐志穹到了大牢,孟世貞正在作秀。

他把陳九兒在行架上捆綁結實,在她面前把一件件刑具擺了出來。

鞭子,棍子、板子、錘子、鋸子、鉤子、鑿子……每一樣刑具上都帶著陳舊的血跡。

孟世貞陰著臉道:“我在這大牢裡陪你蹲了四天,連個太陽我都看不見,好吃好喝供著你,你不給我畫,好言好語勸著你,你還是不給我畫,今天得給你上點熱乎的,我看你畫是不畫!”

孟世貞的任務,就是讓陳九兒畫出那道疤痕。

可過去四天了,陳九兒一直畫不出來。

看著刑具擺在眼前,陳九兒的五官都扭曲了,嘶啞著嗓子喊道:“我畫,這就畫。”

“你畫個屁!”孟世貞啐了口唾沫,“前天我要收拾你,你說要畫,瞎畫了兩筆,讓我被千戶罵了,昨天你又說要畫,畫完了,我拿上去,又被千戶罵了,今天你特麼還想騙我,你別急著畫了,我先打了再說!”

徐志穹在旁邊站著,心裡暗自發笑。

別聽孟世貞說的咬牙切齒,實際他對陳九兒下不去手。

提燈郎用刑的時候不需要說這麼多話,無論公堂還是大牢,只要動手就沒有心軟的!

如果這人不是陳九兒,換一個人捆在這試試!孟世貞早就讓他掉了一層皮!

老光棍這是對陳九兒動心了。

孟世貞把鞭子掄的啪啪響,半天沒抽下去,看他那尷尬模樣,徐志穹怎麼也得給個臺階下。

“孟,孟青燈,您息怒,”徐志穹上前攔住了孟世貞,“這事不勞您動手,有屬下代勞。”

孟世貞咂咂嘴唇道:“你是說,你動手?這,這合適嗎?”

受了徐志穹的感染,孟世貞也口吃了,他是真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