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成確實提前沒想到這一茬。

李玄德也沒多說話,領著周成上了一輛商務車,車擦繼續走,七行八繞後,周成已經完全辨別不出來方向了,朝著地下停車場就進去了。

在路上,李玄德與薛修德教授溝通之後,還是決定,讓黎重嶽留在了車上,繼續等,就只讓周成一個人上去。

周成無奈,再與黎重嶽交待了幾句,這便與李玄德一起下了車。

二人下車之後,司機就主動說話了,“黎醫生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醫院內部就有個咖啡廳。”

“不,不用了,老師。”黎重嶽不敢答應,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他這會兒是真的怕被賣了。

週轉了好幾次車。

“黎醫生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個司機。那我下去給你拿幾瓶水過來吧,你就在車上休息一會兒。”

“估計周醫生和幾位教授,還需要一會兒。”

“好。”黎重嶽緊張地拿著手機,很猶豫到底要不要打個電話出去。

不過他已經隨時共享著自己的實時定位。

……

在上樓的時候,周成才問:“李教授,這次的病人,是哪裡比較特殊啊?”

特殊有兩種,一種是身份,第二種則是病情。

“都比較特殊,主要是情況特殊。”

“受傷的是一個老幹部,他的要求是最好是在一週之後,能夠行走,參加一次比較重要的扶貧活動。”

“這位先生,還是比較務實事的,雖然沒有什麼名氣。但是敬重他的人蠻多,即便是退休之後,還一直在為著脫貧行走。”

“他跑了好些地方,終於有了這麼一次碰頭的時候,所以,他希望自己不要缺席。”李玄德聲色鄭重。

“那這位老先生怎麼受傷的?”周成繼續問。

“考察的時候,不小心踩滑了,摔下來的,被送去了當地醫院,說要手術處理,老先生不同意,這便轉來了魔都。但仍然不想錯過。”

“他到的地方,有些偏遠,交通也不便。”李玄德並未深入描述。

“股骨粗隆間骨折,被送來後,第一個找了我會診,我建議了薛修德教授和景觀星教授。景教授看過之後,覺得頗為麻煩。”

“今天早上剛到的魔都,於是我們就考慮讓你來想想辦法,正好也是你答辯的事情過了之後。”

這麼說後,李玄德又道:“這件事薛教授也與曾老商議過,曾老同意了,這才打你電話。”

好吧,想來,這一定真是一位值得人尊重的老先生,而且做的事情也意義非凡。

否則的話,不會有這麼多資源為他這麼傾斜,曾老如今的地步,雖然還需要人情往來,但也無需彎腰事權貴。

出自湘西大山,周成是真的知道很多地方的貧窮,非常人能想象。

“老先生多大年紀?”周成又問,你可別告訴我是九十幾了。

“八十五,平日裡身體還算硬朗。軍轉幹。基礎的身體條件還算可以,否則的話,即便是情況特殊,我們也不會基於現在這樣的情況考慮的。”李玄德說。

他自然不會亂來承諾什麼的,八十多歲的高齡,能夠承受手術和預見手術效果的最大影響因素,就是傷前的身體條件。

粗隆間骨折,不管多麼複雜,對李玄德與薛修德教授而言,都不是問題。

只是傳統的手術,是大切口的,再不濟也是髓內釘,髓內釘內固定術後,雖然也能夠及時站立,畢竟有較深的切口。(髓內釘在粗隆間骨折處存在變種形式,有不同名稱,但本質差不多。)

很快,二人就換好了洗手衣,進到了手術室內。

只是這裡的手術室,與平日見的手術室頗為不同,每一間手術室旁邊,都有一個比較密閉的空間,可能是用來討論的。

李玄德走進後,就直接拉著周成進了某間亮了燈的手術室旁的簡單會議室。裡面坐著不少人,全都是綠色的洗手衣和洗手褲。

有熟人在,景觀星、薛修德、胡線和以及另外幾個周成不認識的人,但年紀都已經頗為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