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王浩細想了去,兩個侍衛齊齊發力,挺背就朝著裡頭走去。

門前一個侍童瞧見來人,在這會兒客氣上前。

他招呼兩句,探明來歷,之後便堆起了可掬的笑臉,放聲叫嚷。

“四樓貴賓一位,這邊有請了!”

入樓中,四平八方的桌椅板凳擺放了個齊全,整齊。

王浩放眼望去,居然是看到了滿桌滿桌的人影。攏共不過約莫三十多桌的大堂,這會兒全是赤裸著上身,喝酒調笑的健碩男子。

這些人……

似是瞧見了王浩眼中的神采,一旁的侍童湊到了跟前,適時說道。

“這位公子看著眼生,今日莫不是第一次入我觀月樓?”

王浩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當即便是便微微點頭。

“倒的確是第一次來了。”

“那我就得跟您說道說道了,咱這觀月樓攏共五層。這第一層,便是求的開門做生意,人來人往,但凡是要來吃宿的,貴賤不拒!”

他說的嘴碎,這會兒一雙眼睛更是微微發亮。

“只是今日啊,咱這酒樓都被玄州來的貴人包場了!嘿……若不是您這兩個侍衛有手信,我這還不方便放您進來呢。”

“所以今日這一樓之地,坐的都是咱牧雲的尖兵,統統都是明日就得去上陣殺敵的好手。”

被人包場了?

還是玄州來的人家……

莫不是那李公公?

王浩心思一動,便瞧見兩個侍衛已經帶著他上了二樓。

這裡的光景就明顯比一樓要講究了些許——桌是石雕細刻的珍品,乳白光暈,通透發亮。

這一樓攏共二十多張桌椅成套,如今也是落了滿座之多。王浩乍一眼望去,都能看到一些盔甲制式不太相同的酒客。

那侍童這會兒也是跟上了樓來,此刻更是殷切地說道。

“咱這二樓啊,平日裡頭都是商販宴請之地。似是嫁女娶妻,紅白喜事,但凡能在二樓辦席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日嘛……能上二樓的,都是咱軍中計程車官一級了。”

果不其然。

王浩聽到這話,便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他瞥見到了幾個舞姬穿行在了酒席之間。

濃妝豔抹,腮紅白粉。

似是這種妝容似乎深得行伍中人的歡喜,此時這些舞姬四散開來,正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熱鬧。

王浩在這裡也沒停留多久,很快,這兩個侍衛便又帶著他,繞行到了三樓去。

一到此處,氣氛便又是一變。

此間客座只有三套之多,可納十餘人圍坐一圈的翠玉桌旁,如今坐的都是幾個儒生面貌,眉眼含笑的人家。

這些人穿著長袍,喝著酒水。那氣味沾了滿襟,溼了鬍鬚,卻讓他們變得愈發肆意,張揚。

那窗外的冷風一卷,卻是催了數張不透不明的紅臉,繼而嗆出幾句胡言亂語來。

王浩看了一圈,整好與幾人對視片刻。那些儒生倒也闊氣,這會兒便是浪笑幾聲,繼而搖搖地對著王浩揚起了酒杯。

“這三樓之地啊,按理來說是不開放的。在平日裡頭……若非是咱觀月樓的老主顧,根本上不得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