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

“爾等便隨安怡真君一齊上去吧。”

文華這些日借了姜恆心火於黑棺內溫養,表露氣息雖是平穩了,但內裡道基殘缺仍不得補法,故而仍無法脫離棺木。

另,涼武閣近日於星衍峰的表現已顯勢強,自不可對外展示文華傷勢幾何。

此刻衡店中已是聚集了涼武閣一眾人馬。

“那就有勞逸明師兄了。”師兄妹幾人中,安怡和文華算是最為親近的。

聞言,逸明不由調侃,“你這小師妹倒是真見外。”

安怡揹著眾弟子對師兄師姐皺著鼻子吐了吐舌頭,也不看二人反應,轉身擲出一個白玉盤,將後輩們搭上。

靈光閃動,安怡已是駕馭法寶往星衍山峰升去。

“丹雲,待會兒跟著本座,別輕易多言。”

安怡向著身後已經變化妝容的姜恆叮囑著。

為了不被化神上人看出端倪,涼武閣還給姜恆備了塊上品靈器的斂息玉佩。

“是。”許是經過了多日的教導,姜恆此刻倒真是有些正統傳承的修士模樣。

“榮華、天韻,待會兒若是有人特意問起,你們替丹雲擋下。”除卻為首的安怡外,隊伍中的第二梯隊中還有兩位紫府修士。

二人分立姜恆左右,一男一女,分姓夏、曲,都是外門的長老。

“是。”夏榮華和曲天韻自是沒有拒絕,縱然他們的修為比之姜恆都高了許多,但在血虛洞一役中,真正揚名的還是要屬許俊良。

各種輿論發酵下,‘許俊良’三個字已經是年輕一代的爭論最多的字眼。

“長輩那邊,閣主和佳旭長老會盡量幫你攔下。”

安怡擔心姜恆沒見過這種大場面,考慮的都比較周到。

閣中長老除了留宗的,都已先行一步,在山門廣場等候。

隨著眾人不斷拔高,景象變化也是極快的,凌雲破霧,青山險峻,石階連地向天,此刻看去竟僅餘一線之白。

又近了些,霧靄繚繞,白鶴展翅,仙鷺齊飛,遠林鶯鳥啼鳴,俯瞰靈獸嬉鬧。

前進的勢頭一緩,山門映入眼簾,何其壯闊,約莫三十餘丈寬,往上再看卻是被煙籠罩著,不得真切。

踏出落地,立於青石廣場,不見邊際。

遠望而視,翠碧之間簇擁著黑墨亭廊、華宮盛殿、高聳樓閣,其上無不紋刻彩繡雕花。

“迎,涼武閣安怡真君,隨諸真人丹雲、榮華、天韻!”

一聲高喝將姜恆的目光引了過去,當下再細看周圍,卻是更為震撼。

幾艇印畫龍鳳靈記的碩大飛舟從雲霄間探出,懸在山門圓柱外側,放下數十位道人。

視線挪動,還可見以筆作艦的白衣書生、腳踏天梭的淡裙女修、騎乘飛鷹的威武將士。

...

廣元宗接待子弟適時喚出來者名號。

“迎,玄陽樓嶽臺上人,隨諸真君和勳、嘉實、宏伯!”

“迎,神泉派成雲上人,隨諸真君華清、高卓、智雅!”

“迎,...!”

“...”

安怡當即以神念為姜恆介紹各方,‘玄陽樓和神泉派分在西東,二宗於綜合實力而言在廣元之下本閣之上。’

‘那邊三方分是書院的人,為首的三位老先生,都是守虛待發,外圍拿杖帷的都是院畔行走。

守虛待發,是指儒修之士完成養性的圓滿狀態,只要他們想,隨時可以返虛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