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一個攤主詫異地叫了聲,今早認識的隔壁新人,這會兒連攤子都不管了,跑得沒了影。

孫文澤的馬車在青山鎮的街頭肆意地逛著,中途只在一家服飾店外停了一炷香的時間。

半個時辰後,福源酒樓先後迎來了孫家的幾位貴客。

“呵,侄兒好生瀟灑,竟與個小叫花同席!”

來人是孫文澤的小叔,孫厚禮,在其一個身位後還跟著孫家大房和二房的管事。

“叔叔?侄兒不知叔叔到訪,未能出門迎接,實有怠慢。”

孫文澤端起酒杯,向著孫厚禮致意,“侄兒以茶代酒,給您賠罪。”

後輩盡展謙卑,一飲而盡,卻並未讓孫厚禮有多開心,“哼,別來這套,那個小崽子,我得帶走!”

原本街上髒兮兮的小男孩此刻洗淨抹乾,穿著一身綢衣拘謹地坐在酒桌旁,未敢看孫厚禮一眼。

孫文澤笑的歡喜,將腰間的玉牌輕輕蓋在桌上,“叔叔不用如此客氣,他只是侄兒新認的書童罷了,當不得叔叔的熱情款待。”

“書童?”孫厚禮掃過玉牌,“你是要用白鹿書院壓我?”

“侄兒不敢。”孫文澤始終笑臉相迎。

“行!小二,拿酒來!”孫厚禮大刀闊斧的佔了個位置,眼睛始終盯著孫文澤。

哼,你去哪我就去哪,看你怎麼去換那三紋壽藤。

擺手讓兩個管事守著單間的出口,孫厚禮暗念。

為了阻止孫文澤救孫東海,孫家二代德學禮聯手了,約莫兩刻鐘前,他們得到訊息,孫厚禮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

此刻他已知曉先前掌櫃只是虛招,真正的線索在小叫花上,可如今對方成了孫文澤的書童,倒是不太好下手。

白鹿書院明面上是個讀書人匯聚的地方,實際卻是走偏門的修仙宗門。

掛著個身份,孫厚禮著實不好動手搶人。

“你爹的心思也太大了!”直接拿著酒壺飲了一口,孫厚禮語氣有些不滿。

“你都進了白鹿書院!他還要攪和這家中之事!”

長嘆一聲,當叔叔的語氣一轉,軟了下來。

“文澤啊,你回去跟你爹好好說說,咱兄弟幾個再怎麼爭,無非爭一三四,有你這身份在,你家的分成少不了啊。”

孫文澤抿了口氣,輕聲道,“叔叔,您可是給我養了三個堂弟啊。”

“哈哈!好,好。”孫厚禮嘶啞咧嘴,“當真是讀過書的!”

他本來是想摸摸孫厚才的態度,為爭家產,這幾年他和這三哥都沒說過幾句話,卻不料被這侄兒一句話頂了回來。

父不孝,望子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