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道:“是黃渠鎮治安所的耿所兒,應該是張小花那邊有訊息了。”

說罷就接起了電話。

“喂耿所兒?您說……是嗎!好好,我知道了,鐵隊就在我旁邊,你不用給他打電話了……好,那先這樣?”

掛掉電話,王峰嘆了口氣:“張小花也出事了。”

饒是江予覺得這不過是虛幻的世界,但三條人命就這麼沒了,他心裡還是下意識一顫。

那個黑影!

一定是那個黑影乾的!

“這事兒一定和她們三個在網上揭露胡千然獸行的事情有關!”艾清氣憤道,“這是報復!兇手太囂張了!”

“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從胡千然的社會關係查一查,看看有誰可能為胡千然報仇?”王峰道。

“胡千然是畏罪自殺,而且他死有餘辜,報什麼仇?”艾清很忿忿不平的樣子。

“能連殺三個人的兇手,心理能正常嗎?你不能用常理去揣度他們的心思。”吳文科道,“鐵隊,胡千然的社會關係咱們隊裡有存檔,要不要通知二隊協助下,先展開篩查工作?”

“你通知吧。”江予點頭同意。

反正只要你建議了,那你就去辦。

看看倒計時,已經剩下六分多鐘了。

江予看了看身後幾人,道:“小艾,你把胡千然的案子從頭到尾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艾清詫異道:“這案子不是您辦的嗎鐵隊?您比我清楚啊。”

“這三個女孩的死肯定和胡千然有關,”江予解釋道,“我需要跳出我自己的固有思維邏輯,以絕對旁觀的角度聽聽別人對這個案子的理解和看法,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聯絡和線索。”

“行,那我就隨便說了啊。”艾清道。

“三個月前,輝煌房地產在千佛路春暉孤兒院搞強拆,開著挖機大半夜推倒後院牆進去,結果在一棵大槐樹下,挖出了一具女性骸骨。開挖機的司機趙某發現這個情況後立刻報了警,並且主動終止了違法強拆的犯罪行為,等候刑偵隊到來。”

“當時在現場還藏著一個叫修一梒的女記者,她潛伏在暗處,本來打算報道輝煌房地產強拆孤兒院事件的,沒想到陰差陽錯下,竟碰到了命案。她拍了現場的照片,並且釋出在了陽關日報在網路輿論平臺的公眾號上,引發了輿論的廣泛關注。”

“咱們接到報案後,第一時間封鎖現場,並且控制了春暉孤兒院院長鬍千然,對這個案子展開了調查。”

“但因為春暉孤兒院二十多個孤兒無人照顧,所以不得不按照特殊保釋條款的相關規定,批准胡千然保釋在外。”

“就在我們核實那具女性骸骨的身份時,王婭、梅麗和張小花三個女孩在網上發表了揭發胡千然存在長期猥褻孤兒、利用孤兒攬財並且殺害孤兒白靜的帖子。後來我們也核查清楚了,那具女性骸骨生前的姓名,就叫白靜。”

“她們三個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網上,搞得我們的工作很被動。因為胡千然保釋的事情,您和趙局還吵了一架。就在咱們打算重新把胡千然抓捕歸案的時候,胡千然居然在自己的住所裡畏罪自殺了。”

“不過他留下了遺書,還把遺書發表到了網上,遺書中他不但承認了自己長期猥褻兒童的事實,也承認了他透過王婭等三人斂財的事實,更承認了他在兩年前殺害白靜的罪行。”

“他在遺書中還附上了所有受害者的照片,詳細講述了他犯罪的過程。春暉孤兒院幾乎所有的孤兒,都被這個畜生猥褻過,這個道貌岸然的老傢伙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他居然還得意洋洋把他的罪行釋出在網上,還說什麼反正那些孤兒都是沒人要的垃圾,他想怎麼玩怎麼玩,還罵網友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咱們夙沙人講究死者為大,但這老東西死了都讓大家罵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