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望著眼前這些人,臉色平靜,澹澹開口:“大家都是準備逃跑的,誰有資格說誰?”

“諸位師兄修為如此高深,尚且不去與魔道修士拼命,師弟我修為低微,又哪敢多做什麼?”

眼前這些人,一個個的明面修為都比陳安要高。

此前那開口訓斥的白衣男子乃是煉氣七層。

就連其中修為最低的劉柔君,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此刻也更進一步到了煉氣四層。

反觀陳安,明面上的修為仍然是煉氣三層,在這一眾人中算是最低的了。

你們這群修為高深的都還沒去拼命,怎麼好意思責怪我這個修為低的?

左右大家都是逃跑,難不成還有誰更光榮不成?

“你有何資格與我等相比?”

有人森然開口:“我等皆是長老弟子,秉承我仙門傳承,若是有何損失,仙門經文失傳,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感情面前這裡的,都是長老的弟子?

陳安這才恍然。

他就說,怎麼有人好巧不巧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原來是昊山宗諸多長老的弟子。

想來在大戰剛剛發生之時,那些長老就做了佈置,讓他們這些傳承了衣缽的弟子率先離開,以免出現意外。

這事也不難理解。

畢竟是高層嘛。

“所以呢?”

陳安臉色仍然平靜,只是澹澹開口:“就因為你們是長老弟子,所以縱使你們修為精深,也可以第一時間從廝殺中逃離,反觀那些出身平平的尋常弟子,平時要被你們吸血驅使,到了這時還必須為你們頂在前面,用自己的性命給你們爭取時間?”

“你們平時作威作福,享受著諸多弟子為你們奉獻的靈石靈丹,而到了仙門真的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又為仙門做了些什麼?”

同樣都是跑路,陳安自覺還是比面前這些長老弟子要理直氣壯些的。

至少他從入門到現在,雖然也拿了昊山宗的好處,但同樣也付出了義務,被昊山宗所驅使,每隔一段時日就要煉丹上繳。

他在享受權益的同時,好歹也履行了義務。

而面前這些人呢,身為長老弟子,平時在昊山宗內作威作福,吸著其他人的血修行,完全不用理會其他俗事。

他們用著最好的靈丹寶藥,享用著最好的資源,最後到了昊山宗最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卻是通通跑路了,將之前供養他們的普通弟子完全丟在一邊。

陳安自覺自己不算什麼道德善人,但如果是與眼前這批人相比一下的話,那多少還是要強一點的。

沒辦法,全靠同行襯托嘛。

“你!”

話語不斷落下,白衣青年大怒,手中長劍之上神力隱隱:“此人身為我仙門之人,卻不思圖報,一派胡言,必是魔道奸細。”

“且看我一劍斬之!”

話音落下,他沒等其他人說什麼,直接便出手了。

長劍落下,強悍的力量洶湧爆發,神力在虛無中震盪,像是凝結成一道莫名劍勢,要將陳安直接腰斬。

然而縱使是如此兇猛一劍,最後落下時卻也停了下來。

一隻大手從一旁伸出,直接將這迅猛一劍給按了下來,根本沒造成任何影響。

“一派胡言?”

陰影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臉上依稀還帶著冷笑:“我怎麼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