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卞紅星走在校園裡的時候,那可稱得上是從者雲集了。

畢竟畏懼權威的人,還是佔大多數。哪怕他不想巴結卞紅星,可也絕對不想得罪他。

所以,

無論卞紅星走到哪裡,總有男女同學拿著書過來,沒話找話的,向他討教:“紅星同志,請教你一下,這一句該怎麼理解?”

“紅星同志,這句話說的太好了!簡直是讓我茅塞頓開、可以說是提壺灌頂了...”

“麻煩你一下,紅星同志,請問這一篇文章,它主要是在闡述工農階級,該如何...”

而如今,

卞紅星一個人走在孤獨的夜色中,內心的那一股蒼涼...只能對著那輪彎彎的月亮,進行無聲的訴說。

“篤篤篤——”

成向陽不喜歡把他的宿舍門虛掩,可能是他害怕半夜裡,會飛進來一塊板兒磚...

卞紅星敲門。

“吱呀——”

門開出一條縫。

藉助著昏暗的電燈光,卞紅星看清楚了:前來開門之人正是成向陽。

卞紅星開口道:“上一次,你說要替我分擔一些費用...”

“彭——”

門勐然被掩上!

卞紅星不依不饒的,使勁推開一條罅隙,比小寡婦何苦兒寬不了多少。

聲音透過門縫,

飄進成向陽的耳朵裡:“男子漢大丈夫,跌倒了怕什麼?咬咬牙,爬起來。汲取教訓,下次再和他好好鬥就是了!”

成向陽搖搖頭:“鬥個錘子!你再能鬥,也得挑挑物件吧?

我老早以前就告訴過你:我們班上那個羅旋,邪門的很!叫你別惹他。”

成向陽用肩膀頂著門。

然後掰著指頭,算賬給卞紅星聽:“你看看60級那兩個傢伙,只是在操場上,開口挑釁了一下羅旋。

結果一個摔飛了兩顆門牙;另一個骨折臥床修養,至今都還沒有痊癒。”

成向陽苦笑道:“老子在課堂上,曾經嘗試過兩次,想要滅了羅旋的威風。

到最終,有一次老子摔了個王八曬肚皮,半天沒翻過身來。

而最近的這一次,你也知道的:老子莫名其妙的、頭上捱了一板磚...

現在一碰到天陰下雨,我這個腦殼啊,就疼的很!脹痛脹痛的、陰痛陰痛的...難受的要命!”

“別瞎說!”

卞紅星冷著一張國字臉,

沉聲道:“我們是相信...列、相信科學的新青年。

你怎麼能扯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那些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

成向陽搖搖頭:“說一千道一萬,世界上的事情,總歸有些東西很玄。

有人曾經說過:無論科學再發達,這個世界上,總會有用科學解釋不清楚的事情和現象。

還有人說過,科學發展的盡頭是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