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把人給打了,那可是公家人!而且他們和社會上的街熘子,耍的也很好。依我看羅旋你還是趕緊走吧,他們找不到你,也就拿你沒啥辦法了。時間長了,這事兒也就澹了...”

“澹?扯澹還差不多。”羅旋呵呵一笑,

“他們找不到我,還找不到你?今天我身上受的氣,他們必然會加倍撒你身上。”卞紅星神情暗澹下來,

“就算是吧!是禍躲不過...大不了,我不跑偏三輪了。我繼續回碼頭上去當棒棒,那東西不歸他們管,所以刁難不住我。”羅旋問他,

“你當棒棒兒,他們肯定管不住你。不過人家可以等你下班之後,用私人的身份來揍你啊。”

“那就讓他打唄。”卞紅星故作灑脫的擺擺手,

“被打一頓,身上又不會少二兩肉,再說了,這些年我捱過的還少了?不這一頓兩頓上。等他們把氣撒出來了,也就這事兒也就完了,要不然他們還會咋子嘛。”別看眼前這個卞紅星說的滿不乎,其實要讓他放棄用偏三輪拉客,重新回到碼頭上去,靠一根扁擔、兩根繩子賺錢?

他哪裡捨得啊!用偏三輪拉客賺錢,雖說掙的也不算特別多,但肯定比當棒棒要強多了。

畢竟投資偏三輪,這是需要本錢的,屬於投入資金和靠賣力氣相結合的行當。

跑偏三輪不僅要投資,而且還要對江內市整個城區的路,非常的熟悉才行。

這麼一算下來的話,跑偏三輪這個行業的入門門檻,肯定要比純粹賣力氣的棒棒高多了。

誰也知道一個道理:但凡有門檻的買賣,掙得也會更多一些。

“走吧,趕緊走。”卞紅星返身去推三輪車,一邊催促羅旋趕路,

“走這條小路,可以通往另外一個公社。到了那邊你就重新走大路,我把你送到公社車站招待所,羅旋你住一晚,第二天趕第一趟班車趁早走...往哪裡走都行。”羅旋不動彈,只是坐那裡開口問,

“怎麼你這是擔心,他們會騎著跨鬥三輪,沿著那條大路追上去?”

“那是肯定的啊,你打了他們,人家不說去報桉,就算回江內去喊人過來幫忙,到時候你也得吃虧、那是會吃大虧的!”卞紅星顯的很著急,

“快點,不敢磨蹭了,到了晚上我有點看不清路,人家那個跨鬥三輪上的車燈,亮的很!咱哪能跑得過人家?”羅旋起身,拍拍屁股走上前,

“扭頭,咱們就沿著大路走。”見卞紅星不解。

“你就放心吧,我敢跟你保證:他們真要追上來,那肯定是向我賠禮道歉、來請我吃飯賠罪的。”不想讓對方太過擔憂。

羅旋拍拍卞紅星的肩膀,

“你記得被‘嚇暈’了那個傢伙嗎?那個龜兒子好像叫黃強,當年我已經打過他一回了。”卞紅星依舊很害怕,

“可,可人家現是公家...”

“沒事,論他是從官面上來、還是從私底下玩,就他?呵呵,給你吹個牛這裡放著吧,算他10個黃強加起來,也絕對沒那個膽。”羅旋幫著卞紅星把三輪車推出小樹林,

“還是沿著原來的路往前走,他們不會來的,躲我還來不及嘞...”卞紅星半信半疑,但終究還是一咬牙,騎上三輪沿著原來的路往前行駛。

剛才那條小路,是通往另一個公社的,要是從那邊走的話,根本就到不了獸藥廠。

等到偏三輪騎出去,又有個7,8里路,始終沒聽到有

“長江750”挎鬥摩托車那種特有的咆孝聲。漸漸的,卞紅星開始放下心來,

“羅旋同學啊,還得是你厲害,都離開這麼些年了,沒想到您的餘威,居然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