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把這些天天看報、喝茶混日子的老爺們,給打發到各個縣、各個鄉鎮上去。

幹這些很具體、很繁瑣的事務?

難度,很大啊...

如果說在各個縣城,去找一處空曠的地方,然後將它平整出來開設一個停車場。

與此同時,還要在這個停車場裡設立“利民貨運資訊服務社”,連帶一些為那些貨運司機們,提供臨時的住宿,休息的地方。

去操持這些繁瑣的具體事務,是考驗一個人的工作能力的話。

那麼要把那些被裁撤下來的工廠幹部們,安排到這些地方來當負責人,則是一件相當考驗陳小白手腕的工程。

這一天,

陳小白召集原來的翻砂廠、鐵器農具廠、木材廠的全體幹部們開會,討論關於他們往後的工作安排事宜。

別看這3個屁大一點點小廠,裡面的管理幹部倒是不少!

除了正副廠長、書...之外。

什麼分管車間、後勤、供銷、辦公室、人事、財務、紀律...等等部門的主任、副主任,倒是一大堆。

陳小白坐在辦公桌後面,環視一圈之後,將接下來對眾人的工作安排,向在場之人說了一遍。

“什麼,陳主任同志,我今年已經43歲了,有一大家子人哩。”

原翻砂廠牛副廠長瞪眼珠子道:“現在你居然要把我調到洲子縣去上班?

我他媽要想回一趟家,那豈不是都成了奢望?都是媽生爹養的,活生生拆散一個家這種事情,你也幹得出來?”

牛副廠長牛氣沖天,話說的很不客氣。

但陳小白卻並不著惱:“牛同志坐下好好說話,我們對於歌名工作上的分歧,這是屬於內部矛盾嘛!

咱們都是肩並肩戰鬥的同志,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說的嘞?”

牛副廠長一屁股坐下,嘴裡卻氣沖沖的鼓囊著:“說的輕巧,狗嘴巴咬跳蚤...你倒是遠離自己家、去掙那點兒小米錢試試?”

“我遠離故土4000裡。”

陳小白微微一笑:“我的老家在江南,來塞北掙這點兒嚼穀錢,不比你隔得遠?”

牛副廠長心裡剛要腹誹一句:你那好像是逃荒,逼不得已才跑過來的吧?

但陳小白又補的一句話,讓牛副廠長實在是沒法辯駁:“人家羅旋同志,不也遠離故土、遠離親人朋友來這邊幹歌名工作?”

話頭一扯到了羅旋,牛副廠長便沒法辯駁了:人家羅旋總不是因為逃荒,才來到塞北的吧?

事已至此,

牛副廠長只得改口問:“陳小白同志,我個人對於上級的安排,是沒有意見的。

現在我只是請求上級,能不能從我的家庭實際情況出發,把我安排的就近一些?”

陳小白臉色一正:“牛家梁同志!舍小家顧大家的覺悟,我想,你應該還是有的吧?”

這...

這個話題,牛副廠長選擇性的沒聽見,所以沉默不語。

陳小白接著說:“你想離家近一點,苗同志...哦,也就是你們翻砂廠原來的廠長苗長青同志,他也想離家近一些。

要不我把苗長青同志的工作地點,和你對調一下?”

苗長青負責的,是脂米縣的貨運辦事處,這裡離家近。